背着书匣的御史,手握着竹简,走在有繁华三千的春风十里扬州路上,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想起了自己姓萧名远,想起了自己过得并不好的十几年,想起了那些被辜负的努力和期待。
“长治也挺好,可总觉得不如扬州的颜色多。那里的天阴沉沉的......打仗的原因吗......一直觉得扬州的天颜色更鲜艳一点......迈步一走,才知道这春风十里真不像书里那样好走......这感觉,一个‘过’字把能道的尽数道尽,其他未言明的尽在不言中。繁华落寞也正是这种感觉吧?”萧远漫无目的地走着,过往的浪不断拍打着脆弱的心门,思绪随过往一阵翻涌,酸涩弥散开来。
为自己鸣着不平,为路上自己所见的人鸣着不平。他,倒霉了十多年,这会儿走了运,配御史官印,受命出长治,至扬州查按天下楼诸事。也有人,和他一样倒霉了十多年,这会儿不走运,尽管埋头苦干却仍碌碌无为。像那名辞行的同乡,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他自己感动到了。
世事无定,若论成败,当有关个人实力,当有关机缘气运。
可最后,有一个,幸与不幸之别啊。
萧远竭力忍住大哭的冲动。他曾向亦师亦友的老尚书提过不少问题。遗憾的是,老尚书给不了他答案。最后只能支支吾吾一阵,告诉他要怀抱美好的向往。
老尚书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得开了,可在听到萧远关于“结果”的疑问时心里也不免一阵苦涩。老尚书没能通文入圣,将至从心之年,寿元也所剩不多,当时,看着痛哭的萧远,老尚书默默无言,只是拍拍后背的肩膀,说:“我很期望你能有大作为。做出一番事情来。”
老尚书心里不好受,只能埋头到新朝杂事里,暂时忘却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孤独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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