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两个劫匪面面相觑。
他们有点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
照他们的经验看,被打劫的人,应该害怕得瑟瑟发抖,或是敢怒不敢言,或是悲悲戚戚。可是今天……难道夜路走多了,真能遇上鬼?
“两位大哥,其实我还是第一次来中原呢。阿姐教我不许惹事,所以要不你们下船去,大家都开心,你们说好不好啊?”少年又道。
“小子,要是脑子不好使,我可以帮你治治。不过有没有效果,可能要下辈子才知道了。”拿着刀的劫匪猛跨出一步,左手掐住少年的喉咙,碰得一声就一把把他按倒在船板上,另一手提起刀,大概和准备杀鸡的样子差不多。
“呀——”阿茶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接着被另一人的眼神吓住。
“唔啊。咳,咳,咳。”少年被撞疼了,哼叫了一声。又因脖子被卡住,呼吸不畅,咳得也很是艰难,俨然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可是他依旧没有慌张害怕的意思,也不挣扎。阿茶看到他瘫在身侧的手默默地伸出指头在船板上轻轻点了一下。
“哎呦,两位大爷,别,别激动,有话好说,有话……”老鞘公到底心善,想出来打个圆场,却被劫匪一个瞪眼吓到禁声。
“小子,现在求个饶,说声好听的,小爷我还能放你一马。”劫匪看这小子原来那么弱不禁风,心里大定,语气也悠哉起来。
少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劫匪怒了,猛然举刀。艄公惊恐地闭起眼。
“呃……啊……啊……呃!呃!”
刀还未来得及落下,劫匪突然送开掐着少年的手,退开几步,反掐住自己的脖子。
当啷。
劫匪丢下了刀子,两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仰着头,张着嘴,痛苦地哀嚎着,目眦欲裂,涕泪交流。
“喂!大哥!你怎么了!”另一个劫匪惊恐地退了一步。
“呃!啊啊!”劫匪已经听不见别人的话了,他痛苦地跪下,倒下,蜷缩起来,开始打滚。船被震得几乎要翻,阿茶只得紧紧抓住船舷。
扑通——
劫匪滚到了河里。
河面上泛起一阵大水泡,噗突噗突河水翻滚一阵,慢慢停息了。
船上安静得可怕。
水声、风声、鱼跃水野鹜闹,瞬时间已全都听不见了。
春风是暖的,可此时很冷。阳光是明媚的,可此时也很冷。
老艄公觉得自己不是该考虑回家养老了。
阿茶背上全是冷汗,浑身僵硬,望着少年的眼神比望向劫匪的眼神还有一些惊恐——绝对是这少年做了什么手脚。
当然还有另一个站在船尾上的劫匪,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瘦小少年。
“不好意思啊,我身上只带了这种毒……”已经爬起来的少年咳了一会儿舒缓了呼吸,摸摸脑袋,拍拍衣服,一脸无奈。
随着他话音落下,另一个劫匪的表情也开始狰狞。
“你你你……一起去死吧!”劫匪已经感觉到喉咙中的撕裂感和灼烧感,惧极而怒,嘶吼着突然扑向少年,声音已经嘶哑到模糊了。
少年轻轻往旁边跳了一步,侧身一让便闪开了,接而却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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