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曼在树上坐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复,接着就远远看到澹台月声走来,脸又不由板起来。
“你来做什么?”汩曼晃着腿坐在树上,也不看他。
“不能回桃源是事实,不过我们会尽力帮忙的。它是你的本命蛊,你有办法找它吧?”澹台月声无视汩曼话中的气恼,只昂首轻笑道。
“要不是你被种了竹蚴,你才不会帮我呢。”汩曼翻身跳下树,仿佛未受过伤一般,落地时在地上轻轻一滚便站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依旧赌气似的扭过头,“我一个人能找到她,不用你管了。你的毒你也自己想办法吧!”
“可你与我置气也无济于事,令姊一时难以赶来,你伤未痊愈,难道还想再孤身闯一次桃源么?”澹台月声毫不生气道。
“上次是中了他们的暗算!要是我知道他们想对我下手,随便放只虫子就能弄死他们了!待我采些草再配些毒药,看他们能不能躲得过去。哼!让开,我明天就去。”汩曼说着又想走开。
见状,澹台月声无奈地摇摇头,微微抬手拦住汩曼,语气强硬几分:“别忘了,你们寨子的叛徒给了桃源不少好东西,桃源本身玩毒的高手也不在少数。此乃中原,无论你在罗骨寨是什么身份,在这里都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
“你想做什么?”汩曼下意识退了一步,立刻回过神不想示弱,便朝前跨了一步抬头迎着澹台月声的目光。然而澹台月声眼里只有一片深邃淡漠,没有愤怒也没有威胁,只是微微低头静看她。
汩曼原本的斗志不知为何一下子散去,锐利的眼神躲闪起来,不自觉间移开了视线,气势顿时萎顿。
“我是在帮你。”澹台月声见汩曼退让,不由笑了,方才眼神中的冷淡仿佛未曾出现,“你可有办法找到它在哪里?”
“哼,要是有办法我早就找到了!不过其实……应该不在山上,要是在山上,那么远我肯定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能感觉到它活着。”吵也吵不起来,一股气没地方发泄,汩曼只能把气憋进心里,哼哼唧唧道。
“你是说……半道上吗?那明日一同沿途找找看吧。”澹台月声道,似乎又想到什么,“风沙古道可不是什么……呵,我倒似乎想到了一个地方。”
“哼哼。”汩曼顾着自己生闷气,没听见澹台月声的话。眼见澹台月声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喂,对了,有件事要问你。”
澹台月声转头微微颔首,示意她说。
“小茶儿中了噬忆蛊,你不会不知道吧?”
“……”澹台月声脸色一闪而过的凝固,抿唇片刻,终于又轻笑起来,“果然瞒不过汩曼姑娘。”
“哼,就说呢,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喂,难道是你下的?嗯……看你们对她不错,那就算了吧。”汩曼手虚握拳撑着下巴似在思考,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突然又狡黠一笑,“嘿嘿,那要是以后你敢惹我生气,我就告诉她去!”
“想凭这个威胁我?”纵使心态脾气再好,此时澹台月声也稍有些生气了,但他仍未发作,只是冷淡地一笑,“请随意吧。汩曼姑娘,但你还是最好记得,这儿不是罗骨寨。”语毕,不管汩曼的大呼小叫,转身径直便走。
“喂!哼,什么人。”汩曼又生起气来。
到了晚上,汩曼赌气不说话,随意扒了两口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沈玉只道她在与自己生气,想着不和她一般见识,服个软也就过去了,可憋了几次还是没说出话来。
阿茶回来就直觉气氛怪怪的,不明所以。看看汩曼空出的位置,又看看一脸窝火的沈玉,再看看身旁一脸悠然的月声哥——澹台月声仿佛没有感觉到这种不尴不尬的气氛——不,更像是刻意不去理会这种气氛,好像也在冷战似的,虽然脸上的温和较之平时没什么不同,却叫人觉得更加诡异。
——怕不是沈玉和汩曼又吵起来了?不对,难道月声哥也与汩曼闹了不愉快?
阿茶心想着,觉得啼笑皆非,不过也暗中庆幸自己当时不在场,不然帮谁说话可就成了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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