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认得我,在这儿晒太阳也不是无心之举吧。”颜逢初对他能叫出自己名字没感到意外,而他与明瑟在这儿的谈话大约也都被听了去,回想一二好在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也宽了心。
段容折下树枝在手中把玩,树枝在指间转动,仿佛有了生命。颜逢初眼神动了动,更为警惕,也不再遮掩,干脆拔出了剑,剑身贴臂立于在身后。
“呵,本就冲着我们来的,还装模作样不知所谓。”明瑟轻嘲了一声,往旁退了些许,把小院的空间留给了两个似要打起来的人,却又未离颜逢初太远。
“哎呀,误会,这真是碰巧。”段容转过身,笑得轻率,“佳人在侧,动刀动剑的多不好。利器有煞,颜公子你还是把剑收起来吧。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若要动手,我怎会托大不带上武器,又何须与你们说那么多废话。”
说罢,他四下看了看,看到水坛欣然一笑走去。细枝沾水,往地上画了起来。
寥寥几笔,一位老者,颇有神韵。
“这是谁?”颜逢初走近了一些看了看,明瑟跟在后面仍警惕些。
段容手一甩,把树枝丢到身后的泥地里,又笑了起来:“想请二位帮段某一个忙。我来这儿是为了寻这位前辈的,不知两位可有曾见到过么?”
“抱歉,我们不认得这位前辈。”颜逢初冷冷道。
“好吧。”段容看着地上的水渍慢慢蒸发,无所谓地摇摇头,“那作为回报,也当做惊扰二位的赔礼,我给一句劝告——离开天澜山。”
“好大的口气。”明瑟怒道。
“颜公子与武林久无瓜葛,又何必非要趟这浑水?”段容一笑,“不打扰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等等!”颜逢初喝住他,慢慢将剑抽出,左手握鞘,右手反手竖剑于身侧。明瑟已经退在屋门前,留足了地方给两人。
“段少侠武艺高超,想讨教两招。”颜逢初冷然道。
段容伤脑筋似的摇摇头:“唉,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颜少侠是与刀剑伴久了,戾气似乎有些重啊。”
“请赐教!”
段容虽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颜逢初却感觉到他随时都在防备之中,不愿再废话下去,颜逢初直接出剑,快速近前一剑朝心脏刺去。
段容侧身闪开,动作轻巧,脸上笑容也依旧从容:“要比武呢,其一,得知己知彼。”
颜逢初不语,上前横扫一剑逼退段容又顺势下蹲向前一个扫荡腿,段容后退避开,颜逢初站起时又一剑刺向咽喉。
段容嘴角隐约透着笑意,几乎是剑快刺到的瞬间,他向后原地一个空翻,躲开剑尖的同时脚尖踢向颜逢初手肘处穴道:“当然,仓促应战也是常事,所以其二,武器得是最善用的。”
颜逢初右手赶紧向后避开,同时左手用剑鞘划去。
段容又轻松躲过,落地下蹲时突然以手支地侧身一脚踹向左腿胫骨下部,这一次速度更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啊……”颜逢初本能想躲闪,却没来得及躲掉,力道不大,刚好够让腿一软,颜逢初差点半跪摔下去。段容趁他脱力时猛然上前,一手切在他手腕穴位处,手一麻,剑离手,被段容轻松接住。
“其三,若是武器不适合,对手又显然胜于自己,那还是退避三舍比较好。”段容拿着剑挽了个剑花,行云流水地就把剑隔空拍回了颜逢初的剑鞘中,“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你的剑法实在欠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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