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今日衙门又要公审李谢的案子了。”
“哦,经过了二十多天,钱奕终于想起来要提审李谢了?”
“嗨~想来这次就要给那孩子判刑了吧,年纪轻轻就要死了,真是可惜啊。”
“走走走,咱们都去看看那钱奕是如何判的,也算是送那孩子最后一程。”
在百姓们相互转,告结伴赶往县衙的时候,获修县县令钱奕也在衙门内焦急的等待着。
在看到那位到任才一月的知州走进县衙后,钱奕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一脸恭谨的抱拳行礼道:“孟大人一路辛苦,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这位姓孟的知州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脸上还带着赶路的疲惫,他扶起钱奕,微笑着道:“钱大人不必客气,为民办事本是我们为官的本分,何来辛苦可言。”
这位孟大人气质儒雅,钱奕每一次和他说话,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同时一想到对方的真实年龄,钱奕心中就不由感慨:
这位孟乞节孟大人不愧是当世大儒,明明六十几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像是四十来岁,光是这份气质,还有这文气修身炼心的功夫,我这辈子都难以企及啊。
钱奕领着孟乞节到客房休息,二人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孟乞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钱大人,我如今有一事不明,还请钱大人指教。”
钱奕惶恐道:“不敢不敢,不知大人有什么问题,只要下官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有关李谢的案子我已经从公文上了解的差不多了,他杀人一案铁证如山,钱大人你只需按律判刑就是,为何一定要让本官来审案呢?”
钱奕一脸惭愧的道:“禀大人,经过下官的调查李谢杀人一案尚有幕后黑手,而那人的身份特殊,下官不好审他,为此才不得不请大人您来审理。”
“身份特殊的幕后黑手?”
孟乞节神色莫名的看了看钱奕,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既如此,咱们现在就升堂吧。”
“威~武~”
随着左右两排衙役的唱喝,李谢杀人一案的第二次公审正式开始。
几乎城内三分之二的百姓都赶到了衙门,挤在门口不断向着里面张望。
当他们发现身为县令的钱奕只是坐在下手后,纷纷开始猜测起端坐在主位的孟乞节是什么身份。
“啪!”
一声惊木后,孟乞节朗声道:“本官是粟州知州孟乞节,今日特应获修县知县钱奕所邀,来次公审李谢杀人一案。来人,将犯人李谢带上来。”
“哗啦哗啦……”
一直在偏房等待传唤的李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沉重的镣铐没有压弯他的身躯,他就像是一个凯旋的战士,昂首走进了大堂。
他的出现让衙门外原本的安静的百姓瞬间变得热闹起来,有人为其感到悲哀,有人为其感到惋惜,更有许多人一口一个“恩公”“好汉”的叫着。
坐在大堂的孟乞节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对死者高成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看来这个死者生前并不是什么好人啊,这些百姓看犯人的眼神,根本就是在迎接为民除害的英雄。”
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憎恨李谢的人,就是高成的父亲高财主。
这个往日在城中翻云覆雨的老人在独子死后备受打击,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在看到李谢之后,老人眼中怒火简直都要冒出来了,用最恶毒的话大声咒骂着李谢。
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高财主不是没有想过用自己的方法给儿子报仇,只不过因为李谢在大牢里变相受到了保护,他根本就没有出手暗算的机会。
“肃静。”
堂上的孟乞节只是这么轻轻说了一句,衙门内外的众人便觉心神一震,一个个不由闭上了嘴巴。
“咳咳……”
略微清了清嗓子后,孟乞节看向傲然挺立的李谢,问道:“大胆李谢,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经历过一年前的那场问案后,李谢对于官府的人早就没有了丝毫敬意,再加上他自认是个将死之人,更用不着给这些官员下跪屈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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