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弟,一会儿如果打起来了,你要帮谁?”
罗成的梦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醒来之时已经是满身的大汗。一旁的曹宇已经睡沉了,打着鼾,唐攀则卧在房梁上。
罗成望向庙里已经没有窗纸挡风的破落窗户,透过窗子刚好能看见破庙西侧的两个小土堆,秦师姐,彬仪师姐就安葬在这里。罗成摇了摇头,又再次躺下可总是睡不着,罗成索性不睡了睁开了眼,又被头顶上的一双眼睛惊到了,那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闪烁着幽蓝色的光。
罗成猛地惊坐起来,回身查看,原来是这寺庙里供奉的佛像,那佛像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已经失去了漆彩,露出了里面的黄土坯子,尤其是佛陀的头都已经歪斜了,那颗佛头低垂下来,罗成猛的睁眼看见才让罗成慌了神。
“妈的,你这黄泥巴也跟小爷过不去!”罗成心里暗骂了一声,又想起自己出身峨眉,也算是半个佛门中人了甚是不妥。
罗成再次躺下又与这佛像对上了眼,那佛像的眼睛里幽光朦胧,好似低头垂泪,罗成本就心烦意乱,这么猛地一对上眼睛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促狭起来。
罗成侧过身子又觉得奇怪,这佛陀的脑袋低垂着,月光是照不到它眼睛上的,这光是如何来的?
罗成想到这里心思又活跃了起来,站起身子壮着胆子打量起了这个佛陀。片刻之后,罗成踩着案台踮着脚伸手往那佛陀的眼窝子里一掏,两枚鸡蛋大小的石头就留在了罗成的手心里。
这两枚石头上有一层厚厚的铜漆,许是年代久远了,石头上的铜漆多有剥落露出星星点点的光亮来,这才使罗成看到了佛陀垂泪的那一幕。
罗成将这两块石头揣进了怀里,还没跳下案台,那佛陀的手便断了重重地砸在了案台上,罗成一个踉跄摔了下来连连磕头,“佛爷莫怪佛爷莫怪。”
“方兄,你在做什么?”唐攀听到了动静跳下了房梁,见那佛陀竟然渐渐直起了腰身,一双空洞洞的眼睛仿佛在盯着罗成。
罗成入蜀以来少说在生死关头也趟了几回,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灵异之事,想要爬起来逃出去却双腿发软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唐攀倒是对这泥菩萨颇有兴趣,绕着这佛像走了两圈,笑道,“哈哈哈,方兄你且起来吧,这不过是简单的机关术罢了。”说着唐攀便着手摆动着那泥佛胸口的佛珠,罗成见唐攀左摸摸,右拧拧,这泥佛就原地自己转起了圈,不一会儿就让开了莲台,露出莲台下黑黢黢的一个坑洞。
唐攀取来火石生了火点燃一根木棍扔了进去,只见下面是几方小小的石阶,火光中隐约可见一些石桌石凳。罗成和曹宇都好奇地往里瞧,但那火把并没有烧着很久便熄灭了去。
“等一会儿吧,这下头还进不得人。”唐攀摇了摇头,转身对罗成二人说道,这个密室倒是个好去处,咱们劫了囚车想必锦衣卫已经在搜寻咱们了,这附近能过夜的地方并不多,待这地方能进人了咱们就也能睡个踏实觉。”
罗成听了大喜,“咱们等这风声过了再出去,到时候攀哥宇哥都来我家,我家在楚地锦衣卫绝对抓不着咱们,我们那你方哥也是个阔落户。”
唐攀笑了笑,“多谢了方兄好意,唐攀心系师门,待这天明我便要去寻我师父,此行生也好,死也罢,唐攀这条命是师门给的,也要交托师门是也。”
“这……”罗成看那唐攀语气平常,仿佛他才是要回家躲着避祸的人心中不禁感慨,这江湖上自己闯荡了这么久,郑镖头、武星渊、秦师姐、眼前的这位唐门执事,甚至是胡笳,他们都有一种痴傻的劲儿很能让罗成心向往之,罗成有时间也会问自己,能让自己赔上一切的,是什么?
曹宇对唐攀说,“唐兄弟,唐门之中有没有一种毒药可以让人失去意识之后功力衰退的?”
“这样的毒药很多,前辈说的能否再详细一些?”
“那迷药起初很是平常只需要定住心神就能控制药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发现这种迷药的作用正是诱使人运功对抗,一旦催动内力逼毒这毒素便会引着人的奇经八脉疯狂吞噬使人功力日渐衰退。”
“你说的应该是秋蝉孕心粉,这门毒药是家师独有的,前辈你……”
“你师父轻功如何?是不是会一门能隐匿内息的法门?”
“我师父人称雁行客,轻功在唐门中算是宗师级别的人物。”
“那便是了。”曹宇看着唐攀焦灼的目光,想必此时的唐攀也猜到了几分,“我被锦衣卫所捉便是中了这剧毒。”
“不可能!”唐攀凶狠的握紧了曹宇的胳膊,这场景看的罗成有几分紧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