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老板的跑路,让杨家兄弟姐妹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昂贵的店租,巨大的开支和大量库存绣花布,沉重打击了云佳和云香。对于杨家兄弟姐妹来说是史无前例地重创,特别是云佳、云香、云平,三人又重新回到茶镇当初的起点。对于一直以来从不愿意吃亏的阿兰和小心谨慎出名的云东来说,更是被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一家兄弟姐妹被客户当猴耍,这让要强的阿兰和云东心里特别懊恼,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什么但内心深处却在忏悔:真不应该自家人在傻傻的相互残杀,被外人偷笑地利用。
云香跟着阿兰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就这样没了。云佳和小乔在大鹏城裁缝店洒汗打拼许多年的积蓄也失去了大半。云平就那么点钱更是一去不回了。
云香和云佳每天见人就哭得眼泪跟断线的珍珠哗哗地直落。生意经营是建立在资本的基础之上的,没有钱怎么做生意呀?
云佳要云香净身出户,她说贵老板的祸主要责任在云香。所以,云香对库存下来的绣花布没有任何拥有权。
对于云佳的裁断,云香没有什么可说的,她只能打掉牙往自己的肚子里吞。她太相信贵老板了。这个冤债只能自己背。但是她还是跟云佳说“云平的钱要还给他,毕竟他早就退出不合伙了。”
云佳先不肯,她对云香说:“云平也是合股人,有承担风险的责任。”
后来,想想过意不去,就退给云平十万元。
收到十万块的云平也是满脸无奈。本以为放在两个姐姐那里稳稳当当的,就没有急着要回来。没想到小乔、云佳和云香会把面料生意做到倾家荡产的田地,这完全出乎意外,生意真的是变化万千,但能怎么样呢?大家都亏得血本无归,能还回十万块已经是看在姐弟情的份上了。不过,云平心里觉得比较冤,因为在云佳云香跟贵老板做绣花布之前,他已经退出合作了。无缘无故又被卷入一场客户跑路案,真是流年不利。
这个年无法过了。兄弟姐妹都没有人回茶镇老家过年。为了不刺激年纪已大的马大婶和杨普,杨家兄弟姐妹都不跟他们说起那伤心又晦气的事。
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但前进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无论是平坦大道还是布满荆棘,人活着,路就必须坚强地走下去。杨家出来的孩子,没有什么苦难能吓倒的。
平静的年过了。茶镇的亲戚朋友没有见到马大婶的杨家兄妹回来轰轰烈烈地过年。他们觉得杨家兄妹现在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又是超级城市的人,怎么会留念穷山沟的茶镇呢。
喜羊城和江南城的面料市场依然年复一年地开张。租房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两手空空的云香和瓶根,没有钱,没有技术,没有文凭,怎么在喜羊城这个花花世界的大都市生存发展呢?她想跟阿兰借钱又开不了口。
当然,阿兰财大势大,即使受到贵老板跑路打击,大不了就是白做一年的生意。从根本上撼动不了阿兰现在的家业。
云东和阿兰心里后悔跟云佳云香争斗,落得自家兄妹被贵老板骗得团团转,到头来遍体鳞伤。但他们憎恨云香和云佳对他们不忠不义。虽然心里可怜云香和云佳的处境,也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更谈不上出手帮助。
云香眼泪汪汪对瓶根道:“瓶,我们是不可能回茶镇去的,那样亲戚朋友都会笑话我们,而且回去更没有出路。好不容易,混到大城市来,至少在喜羊城面料市场这么大平台上我们现在是熟门熟路,就缺本钱。我妈马大婶说过,靠自己的一双勤奋的手总有出头日的。”
瓶根黑黝黝的脸,健壮的身躯,两眼沉着坚定,道:“香,不要怕。只要我们活一天,就要勇敢地走下去。茶镇是万万不能回去的,我在穷窟窿北镇老家呆这么多年,就跟死掉差不多。那真是没有平台,没有机会的穷山沟。”
云香擦了擦眼泪道:“嗯。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我们没钱,也借不到钱,做生意是不能了。当然,我们杨家兄弟姐妹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就是这么落魄了也绝对不能做一些偷盗蒙骗的事。我们有手有脚,我们有力气,可以干活去。我看云东仓库里打包的帮工,每年都能赚到不少钱。”
“嗯,再苦再累再难也不能去干违法乱纪的事。这个我也想到了。过去我都是在干工地的搭脚手架的活,做这种活对我来说不在话下。”
“你去帮市场上他们老板仓库打包,我去给他们看门市部,等积累了钱再来做面料生意。”
“好。我们夫妻一条心,劲往一处使,一定会有翻身之日。”
给别人打工是当前唯一有办法赚钱的法子。云香和瓶根心一横,也顾不了那么多面子了。新的一年里,他们下定决心死死地咬住喜羊城面料市场平台不放手,那边瓶根放下身架去帮云东仓库打包。云香则去给市场门市部老板看店面。
正如云东说的那样,相对云香和云平来说,云佳是最划算的甚至因祸得福。没有云香和云平搭桥,单凭云佳和小乔转行到陌生的喜羊城面料市场来摸爬滚打,没有交一两年的学费,那是根本不可能站住脚的。每年很多新来的生意人,在喜羊城面料市场上摸爬后也没有做起来,还不是亏光本钱,灰溜溜地走了。而云佳只用一年时间就建立了自己在喜羊城面料市场上的生意关系同时小乔也打好了在江南城面料市场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关系是钱都买不来的。这些才是生意平台的敲门砖,多少好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人,都因为没有敲门砖而碌碌无为一辈子。云佳还整天在那里喊冤,谁不知道真正冤的人是云香和云平。
云佳和小乔也学云东,把茶县的房子卖了,带着两个儿子飞儿和虎儿到喜羊城面料市场门市部做生意,小乔把女儿倩儿带到江南城面料市场发货。他们跟云东想法一样,读什么书呀,像云平这样饱读诗书跟大字不识的白墨先生有什么区别的?自己一家人做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不需要花脑筋去提防他人。
当然,如果孩子们真的读书很好,能跟云北那样在国家单位平台上发展,他们也是愿意的。只是这些孩子也不争气,面上说是读书人,心里个个都不想读书的。既然书读不好,当然选择的是创业了。杨家兄弟姐妹都不喜欢打工人生。当然也不是心里上瞧不起打工人,而是觉得人生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就是奋斗拼搏。要么在国家平台上为人民为社会为国家服务,要么就自己创业发展。给私营企业老板打工那是万不得已,比如现在云香和瓶根。因为所有私营企业老板追求的目标就是赚钱即逐利。任何一家企业公司不逐利,都很难生存。所以不管企业家在社会公益活动做得多响亮,逐利永远都是企业家最高本质。老板们巴不得你一辈子为他打工创造财富。因此,云东、阿兰和小乔、云佳都是最反对给私营企业老板打工的人生。当然,云香和云平也是反对打工人生的。
新的一年开始了,小乔跟儿子和女儿说道:“现在我们家境是背水一战,全家的资产都在店铺上。这个面料事业平台是你们人生的超级奋斗发展的舞台。不成功则成仁。你们从今天开始就要有心里准备,若今年闯不成功那全家都将沦为打工仔,就跟你们小姨和小姨夫那样。”
阿兰也从客观上说,其实云佳和小乔很划算,他们一家人已经把喜羊城面料市场的套路摸得很透。虽然没有云东那么大的客户群,坐等着客户上门。但小乔也有自己的一套,就是主动跑到市场周边服装厂去拜访客户,或多或少总是接到一些单子。这样的生意一家人做得没挫没坎的还是很顺畅的。当然,再也不敢给客户欠账了!而谨慎挂帅的云东更是一分钱也不肯给客户欠。
云香到张鑫的店铺里帮忙,瓶根每天穿梭在云东、云佳、张鑫等仓库里帮忙打包,算计件工钱。每天做完活就拿到钱很踏实。他很卖力干活,用他的话说“力气不是财,用了还会来。”当然,他和云香内心里时刻准备着东山再起,绝对不会做一辈子的打工人。
其实,瓶根很节省,他没有花天酒地的习惯,也没有赌博酗酒吃喝玩乐的嗜好。每天满头大汗地干活,只有在午餐时,坐在市场边上的烤肉串摊,一边喝点小酒,一边吃烤肉串,香喷喷的有滋有味。这样的生活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哥姐都不知道云平在做什么。大家各忙各的,也没有人在乎云平的生活。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家庭。只有小乔以及龙儿偶尔会在江南城轻纺镇面料市场上街边碰到云平。至于他干什么,也没有人会问。
小乔搬到其它小区租房去了。云平依然租在交通旅馆,因为是老客户,它的租房费的确很便宜。
拿着十万元在手里,云平不知道做什么好。开店,一个人怎么开?跟人合做生意吗?刚刚上一年经历了兄弟姐妹残杀,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亲情、友情、信用、承诺都是一纸空文。云平对于合作生意谈之色变。
打工吗?至少在云平目前心里是不可能接受的。他自己印象中年纪轻轻就辉煌过,怎么可能沦落去给人打工呢?要是让他去教书倒是乐意,但教师队伍也不是随便说进就进的。他常常在交通旅馆的房间里静静地躺着自问:当初怎么那么傻,不去当老师。就跟云北那样做一名教师,生活没有大风大浪,安居乐业那不是挺好的?虽然,前段时间云北打电话告诉说“在单位里因为意见不合跟同事吵架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老师的人,话通常都是比较多的,意见不合这种都是司空见惯的零头小事。大不了就少发一些意见吧。要知道古今中外那些文坛大家们还常常针锋相对地骂嘴呢。相对于生意场上的风风雨雨,学校真的是非常理想单纯的工作生活环境。
其实云平是非常喜欢教育事业的。他不仅爱说而且还很喜欢写。即使现在云平依然想从事教育事业,但教育体系跟警察公务员一样都是国家平台,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就这么放弃面料生意平台,这对云平来说非常不甘心。但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云平每天接送孩子上学,晚上带孩子,白天他就去缘起湖边。那是他人生追梦的地方。原本离在缘起湖边买房的梦已经非常近了,甚至触手可及,但现在钱被亏得差不多了,愈加买不起在缘起湖边的房子了。这个梦他多么想,但现在这个梦变得遥远起来了。
缘起湖边是人间天堂都市,不仅宜居也宜商。江南城的教育中心、金融中心、科技中心、政府机关单位中心、医疗中心、城市资源中心、安全保卫中心等都在缘起湖边上方圆五公里之内。这些足以让那些读书人提供良好的国家单位发展平台。云平做梦都想在这些政府单位里上班,但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因为云平文凭太低而且年纪早过了三十五岁。这两样硬件条件,任何一个都达不到国家单位要求。
除此之外,在缘起湖边方圆十公里之内,有很多创业者的市场平台,如美食步行街,丝绸步行街,服装批发市场,丝绸面料市场,绿茶交易市场,电子商业街等。这些都是影响力巨大的市场。非常适合生意人发展平台。相比在远郊区轻纺镇面料超级市场平台上,云平更喜欢在缘起湖边的市场平台上发展。
云平来到丝绸步行街。因为江南城的城市文化灵魂就是缘起湖和丝绸。即“半为缘起湖、半为丝绸城”。
丝绸街即江南丝绸城是古色古香的步行街面,两边有很多商家,还有很大部分的厂家在里面。特色街入口处两座青石贴面、青灰筒瓦、飞檐翘角、四龙欲飞、配以书法家写的“江南丝绸城”红木匾额贴金的牌楼,显得古朴端庄;青蓝色波形瓦铺成的坡屋顶、檐廊、廊柱的骑楼式格局,配以古代丝绸红灯笼及仿古青砖墙面,显示了江南传统民居的建筑风格;黄色为主蓝色相间的方砖,两侧花岗岩砌成的路面显得格外清晰明快;黑底金字、铜色金属包边的经营户名称牌匾增加了古朴色彩;绿化与小品、庭院灯、座凳共同形成了购物间隙的休憩空间;在特色街檐坊上,其西侧为江南城缘起湖名胜古迹画,并配以与缘起湖风景相对应的历代诗词,其东侧为江南古代丝绸文化画与唐诗相间,共计百余幅,诗画并茂,使整个市场具有丰富的江南文化内涵。
丝绸步行街距离缘起湖只有两公里至三公里。丝绸步行街紧邻着就是专业的丝绸服装城和丝绸面料市场。
云平最想在丝绸面料市场平台发展,要是有个人跟他那样直接把小乔领进面料平台发展就好了。但这只是云平个人的幻想。
云平逛了一圈,买了一条丝绸围巾,三次回头再望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缘起湖边的丝绸面料市场与郊区轻纺镇面料市场最本质的区别是:丝绸已经是江南城的城市文化,在面料市场平台上,丝绸属于高端精品。轻纺镇面料市场都是以大众化中低端化纤和棉麻为主。
云平拐到江南城最著名的古街美食步行街上,它叫小青街。这是距离缘起湖最近的一条步行街,最近处只有500米。
小青街是目前最能够体现江南城历史文化风貌的街道之一,也是江南城申报世界历史文化遗产的有机组成部分,它的修复和改造,再现了江南城历史文脉,为江南城留下一份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这里特色小吃、古玩字画、商铺云集,旁边还有个花鸟市场。
小青街就在千鹤山脚下,是一条有着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的古街。小青步行美食街长约两公里,它曾是古代都城江南的“皇城根儿”,更是南宋的文化中心和经贸中心。街上的“老字号”商铺,如孔凤春香粉店、万隆火腿店、宓大昌旱烟店、叶种德中药堂、王顺兴面馆、翁隆盛茶庄等,即使在今天,也依然为江南人耳熟能详。作为江南城惟一的保持古城历史风貌的老街,小青街凝聚了江南最具代表性的历史文化、商业文化、市井文化和建筑文化。
小青古街是江南城古都风俗民情的集中再现,因为小青街能维持明清时期的古风,像经营玉器、明清瓷器、名人字画的古董店;穿着长袍、拎着长嘴铜茶壶为客人斟茶的“茶博士”;摇着木纺车,为顾客现场纺纱的“吴越人家”布艺品店连小店里卖麦芽糖块的男子,也穿着长衫摇着拨浪鼓招徕顾客。橙黄色的瓦片、青白色的骑墙、明晃锃亮的牌楼,夜晚的小青历史街区在冷暖相宜的光照下显得愈加韵味十足。
云平驻足观看并不时发出赞叹,灯光如此精致,在被勾勒出的古建筑的线条中徜徉,仿佛回到了明清时代。?
云平骨子里奔腾的都是江南城历史文化血脉。他就是因为这些才慕名而来的。云平就是不吃不喝也恨不得马上就搬到缘起湖边小青街附近居住生活甚至死了也要把灵魂留在这里。就跟白梦贞妹妹那样,几千年都留守在这里。
因为没有赚钱了,他上街边一家美食店吃了一碗面。思索着:要是爸妈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咱们也来这条街上开小吃店。还可以天天看着对面的晴峰塔。这是多好,多美,多幸福的生活啊。
随后几天,云平又去了江南城四季红服装批发市场,它距离缘起湖差不多五公里。是数一数二的规模巨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平台。云平兜兜转转,买了一套运动服。
又去了电子批发街,它距离缘起湖大约八公里,遍地都是电脑、手机等电子产品。旁边就是林立着江南城最顶级的大学城。虽然,在南郊区和北郊区有两个大学城,但江南城顶级大学都云集在缘起湖边。湖风吹面,书韵声声,鸟语花香,这比那仙醪还醉人,把云平也熏醉了。
最后去了一趟,江南茶叶市场。它距离缘起湖差不多十公里。主要批发绿茶,特别是江南城声名远播的龙井绿茶。缘起湖龙井,属绿茶,十大名茶之一。产于江南城缘起湖龙井村周围群山,并因此得名。具有1200多年历史。清乾隆游览江南城时,盛赞缘起湖龙井茶,把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封为“御茶”。缘起湖龙井按外形和内质的优次分作1~8级。
特级缘起湖龙井茶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呈朵。清明节前采制的龙井茶简称明前龙井,美称女儿红,“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缘起湖龙井茶与缘起湖一样,是人、自然、文化三者的完美结晶,是缘起湖地域文化的重要载体。
江南城茶叶市场集茶叶精品贸易、茶叶文化展示为一体,也是江南城首家四星级专业茶叶市场。
虽然金家人没有喝茶的习惯,但云平非常喜欢喝绿茶。他顺便买了一些正宗的龙井绿茶回家。
江南城缘起湖边到处都是赚钱发财致富的大市场平台,汇聚着来自五湖四海的生意人,熙熙攘攘,繁华昌盛,然而云平就跟所有的游客一样,身在其中看热闹看繁华却没有办法踏入其中任何一个市场平台发展。这对云平来说是莫大的痛苦,他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浑身是劲使不出来。他多么希望白梦贞妹妹能从梦里出现到现实来和自己创业发展,但那是梦。
云平总是有觉得自己走错了家门的感觉。当然,他不会再叫娇娇来一起奋斗,就跟云东、云佳、云香那样不会叫云北出来做面料生意,哪怕面料生意平台再大也不会。因为云北和娇娇都是国家教育体系平台的正式工作人员。国家平台比所有市场平台都大,而且杨家兄弟姐妹首选发展平台都是选择国家单位,只有考不上或者不会读书才会选择创业发展。他们都不会考虑去私营企业老板打工,不管私营企业老板的规模多大。
当然,不是他们瞧不起打工人,杨家兄弟姐妹都是出生于贫苦的茶镇穷山沟的贫困家庭,他们个个都是劳动能手,深懂劳动付出汗水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光荣。绝对不存在鄙视穷苦人民的劳动思想。而是看不惯私营企业老板偷偷摸摸,变化手段高明地压榨员工。这是杨家兄弟姐妹真正看不起打工人生的原因。他们天生秉承着自己人生自己做主的骨气,怎么能让企业老板左右呢?除非是不思进取的懒惰人,才会喜欢打工。而懒惰是杨家兄弟姐妹最瞧不起的。因此,杨家兄弟姐妹看不起的不是劳动者的汗水而是懒惰汉的人生。
云东是最不要看打工人生的。他经常对云平甚至云佳、云香说道:“打工就是把自己的人生自由卖给了老板。你们看,无论是江南轻纺城面料超级市场还是喜羊城面料市场上,给市场老板打工的人,哪一个不是三百六十五天跟老板在门市部或者仓库的。想休息一天都不行,否则就滚蛋。即使在大型私营企业里上班,那加班也是司空见惯的事,特别是一些上市公司股权承诺和分配,打工人对这一点还是有憧憬的,但必须听从公司安排包括加班、换岗甚至出差,如果不听话就被开除甚至个别人动小脑筋中饱私囊则被抓去坐牢。人若有点骨气都应该自家抓住自己的命运去努力创业发展,怎么能去打工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呢?”
云平现在非常尊重娇娇的工作也一如既往地支持她。因此,云平作为超级奶爸并没有什么怨天尤人,但云平自己就成了孤胆英雄。他很失落。他终于明白了琪花姑姑曾劝导他选择志同道合伴侣或者家庭文化相似的至关重要性。
不管云平多么渴望在缘起湖边上班工作或者创业发展,那都是他个人的梦想,现实还是现实,回归现实在郊区轻纺镇面料市场超级平台,他依然想挣扎一下。他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闲着无聊,云平只是偶尔有处理货客户找他要点货,其余就是自己在轻纺城面料市场上闲逛。他忽然发现轻纺城面料市场上的门市部里的老板们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玩股票。对于股票他最早的印象,是在读书时老师有讲过股票的知识。其实股票并不适合个人玩特别是一个新手。不同老师对于股票市场也是有不同的声音。
经济学的老师是比较推崇股票市场的,而中文老师对股票市场是不感兴趣的多甚至认为股票市场和赌博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股票市场是受国家制度保护的,无论是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都是一样的。
国家法律允许就是合法的。至于股市如何运转,那云平真的没有丝毫经验。他带着好奇心到轻纺城面料市场旁边的一家江南本地证券公司去转了转。
嗯,不去不知道。原来证券公司里面的环境是这么好,大厅里男男女女,大妈大伯们坐着一边看着大盘的屏幕,一边吃茶嗑瓜子,一边高谈阔论地谈股论经。还有很多独立的小间室,里面办公桌、椅子、茶水、电脑、午餐等应有尽有,这是专供炒股大户免费使用的。
这样的场所,若不是证券公司进来的大门上赫然写着十个大字“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云平真以为是到了一家高级赌场来了。
当然了,像云平这样的门外汉只能在大厅里听散户股民说着稀奇古怪的股市道理。
散户大厅以妇女和大伯大妈居多。他们闲着就三五一团地围在一起打牌,股市里玩大的,打牌玩小的,里外都不闲。这样快活的日子恐怕神仙也得羡慕了。
打牌堆里一位妇女啃着瓜子,笑说道:“现在市场上的面料生意也难做了。”
众人紧跟着说:“那还要说吗?”
那妇女接着说道:“我家一个亲戚在咱们面料市场上做生意很多年,他也是轻纺镇面料市场上最早一批做面料生意的。早些年钱赚得是冒油了,但现在越来越难了。”
其他人接声道:“怎么个说法的?”
那妇人道:“他说呀,早前市场做生意的人少,面料供不应求,基本上都没有质量要求。每天都是客户先付钱催着要货,以前机器生产速度慢,品质也差,哪有那么多的货,客户放下订金也不敢接。现在市场越做越大,厂家如雨后春笋密密麻麻,生产的机器越来越先进,出货速度快,质量好。现在客户挑剔,就跟菩萨似的,很多都要赊账,辛辛苦苦合作了一年结果客户卷钱跑路了,把老底都给亏空了。”
旁边有人说道:“那就报警呗,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那妇人道:“报警是肯定的了。只是人家逃去很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抓到的,个别抓了回来宁可坐牢也不把钱吐出来,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害惨了?”
其她妇人接声道:“是呀,还是炒股票简单,不用欠账,不要看人的脸色,不伤和气,不伤感情,自己一个人在电脑旁边坐着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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