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店门时想来已是正午已过许久,听着听着不觉又是过了许久了,日头更向西斜,故事也到了尾声。
林婉又说道:“我爹爹从门中逃出,一路上小心谨慎,生怕露了行踪,这才逃得一命。来到苏杭,和我母亲相识,生下了我。但天道无常啊,即使我父亲不再回浙东,只想做些小本买卖,终究我父亲还是被发现了。汤震天一见我父亲,就逼我父亲交出下卷的《洪言经》。”
李令源听到这,不禁发问:“他如何知道你父亲手里还有下卷秘籍?”
林婉接着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想来是它门下弟子见过我父亲去见过我琳琅师叔,这才猜测我父亲手中还有下卷《洪言经》。”
她又说道:“他知道我父亲虽悟性不足,资质愚钝,但勇猛刚毅,意志坚韧,所以不敢直接相逼迫,所以回去后派了弟子来送了信,信中说邀我父亲回门中一看,一来祭典老掌门,二来和师兄弟们聚聚。我父亲听到此处,就知道汤震天是以大义胁迫自己,说什么师兄弟聚聚,恐怕也是龙潭虎穴。”
李令源听她接着说道:“我父亲无法,只得回了宗门,但想来汤震天还不至于杀了我父亲,毕竟我父亲手中的《洪言经》早已没了原文,只在我父亲脑子里还有原文,他没得到,就不会动我父亲。”
李令源心想,只怕你那些个师叔还有活着的,他却用你师叔的性命来要挟你父亲,那他得了秘籍,你父亲哪还有命在。
又听林婉接着说道:“那来送信的弟子当中,有一人名叫汤显业,是汤震天的独子,他来送信,却见我生的貌美。”
李令源笑了一声,林婉说道:“李大哥发笑,可是在取笑小女子不成?”
李令源忙道:“没,姑娘是长得好看,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自己夸自己的,所以发笑,林姑娘莫要见怪。”林婉不以为忤。
她又接着说:“汤显业是汤震天的独子,自幼养尊处优,游手好闲,整日寻花问柳,他一见我,想来是看上我了,回去给汤震天这么一说,于是我父亲刚走不久,又有一队人来,说什么少宗主看上了我,让我就在此地停留,过几日便将彩礼送至,凤冠霞帔怕自当齐备送来,让我只需等待着享福便是。”
李令源心想,是了,她妈妈说她要结婚,她却说什么结不结婚还是两说,原来是因为这个,想来她宁愿去死也不嫁给那纨绔子弟,那为何不逃呢?
于是问道:“林姑娘为何不逃?”
林婉道:“要逃到哪去,先不说我父亲还在海石派手中,你看这些日子没人走这段官道,就是因为海石派仗势欺人,派了弟子守着要道不准我娘俩乱走,生怕我俩逃了,加上海石派弟子无恶不作,拦路抢劫,害得平常人家也不敢走了。”
李令源心想,何以我来时不见。他哪知道,海石派弟子懒散异常,连掌门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今日见反正两个女流也不会逃,也没人来被劫了,就到城中喝花酒去了,是以他不见有人拦路。
话到此处,方才明了。李令源听到这,既是对林婉一家遭遇的同情,又是自己年轻气盛的原因,便拉着林婉回到酒肆当中,又坐在凳子上,又让林婉去请自己的母亲出来,商量如何搭救林伯父。他心想,虽然会误些时日,但祖父他老人家最见不得这种混账之事,我若是能仗义相助,这可比之任何寿礼都要贵重了。
不一会儿,林母上来见过李令源,听到女儿说李令源愿意搭救自己丈夫,对李令源那是深深的感恩戴德。
李令源问了些海石派的情况,只是她母女俩本就没在门中生活过,加上这么长时间,对海石派却是一概不知,只知道海石派在浙东段龙山。
李令源虽知前路艰险,但既已答应相助,哪还有退缩之理。
当下林婉女儿人家,有没有武功在身,就说道:“此去段龙山,在下一人去便罢了,林姑娘和伯母没有武功,去了也没有助益。”
林婉想着也是此理。
李令源又说道:“林伯母,还需得写封书信给在下带着,防备伯父不信任在下。”
林婉便将账簿撕下一页,问过母亲后,这才提笔写道:“李少侠听闻家事,冒险相救,父亲大可信任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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