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烟雨变得稀疏,楼外的船舶点起一盏盏渔灯,楼内的酒还是一坛坛地往外送。眺望远处,万家千户灯火通明,祥和明朗,这样的夜没有酒才是孤独的。
酒楼叁楼,四人围坐在金丝楠木桌旁,饮酒作乐。分别是林冉,林木,外公方舟子,还有那男子。外公言道,林冉林木你们来得真是好时候,赶上所畏贤弟来江南,此酒我每年只开一坛,一坛只等所畏贤弟。林冉这才知晓他名叫所畏,便举杯道,那我得敬外公和所畏大哥一杯,还请问大哥贵姓。
二人举杯与小姑娘对酌,男子道江湖风尘之人,何须留下姓名。而能同在一酒桌上共享佳肴,念你一小姑娘,但说也无妨。我姓吴,名惧,字所畏。林冉得知其姓名,心下不禁欢喜。林冉紧接道,那日后我就叫你吴大哥吧。林冉邀上林言还欠敬一杯吴惧道,如不是今日有幸能听吴大哥抚琴,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那么绝世之音。吴惧笑道,你并不与我相欠,平生我只为自己抚琴。我抚琴只为愉悦自己,从不取悦他人,别人觉得如何是他们的事。
林冉不知如何接道,方舟子却言,所畏老弟,果真性情中人,可话又别说得那么决绝。敢不敢与老夫打个赌,此生若你有日为他人而抚琴,则你欠我一坛好酒,若那时老夫若苟活于世,则你需与老夫痛饮,若老朽已故,则也需你在老朽坟前痛饮。吴惧闻后而笑道,一言为定,不管那时我身处何方,独行万里,只为曾允你一诺。
几人又饮了好一会,林正问道,请问楼下那匹棕红骏马是吴大哥的坐骑吗?吴惧听后点头示意,也听出他对自己的坐骑有意。便笑道,此马自我弱冠之年便与我在江湖中浪迹,走过了六个年头,在无数的时光里载我不曾到过的远方,伴我在江湖中漂泊,与其说是我的坐骑,更不如说是我的亲人。林正听后只觉遗憾,与如此骏马失之交臂。更是因为一匹如此卓越之马,落在文人手中,手中着实可惜。
林冉自见外公起,就一直有个疑问,可又想等待答案的出现。但趁着酒兴还是问了,外公,我来此半日有余,怎还不见我外婆。方舟子一听,举到半空酒杯停滞。那一秒所有的悲伤好像涌上了心头,方舟子闭起双眼,林冉只是定定注视着外公。
良久方舟子回过神来,将酒在唇齿间殆尽。言道,你外婆在一年半前先我一步走了。林冉听后先是一惊,后又突感悲伤。不知那个未曾谋面的外婆,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能与外公这般性情中人成双成对数十年。
方舟子道,前些年你外祖母身感日益不佳,却总叮嘱我,与你母亲书信之时,切莫提及,你母亲是个恋家的人,知后必定心急如焚。那时你父亲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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