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住的房子是八十年代末父母操持盖的,五间连体,三七砖墙,红砖绿瓦,起脊带沙檐,冬暖夏凉,住起来比城里的楼房要舒服多了。
文翰与妻芸芳结婚就结在老家,屋子里特意收拾装饰了一遍。平日里住在县城不大回老家,屋里屋外都是母亲在打扫整理,不像多长时间没住过人的房子。
一回到老家,文翰总喜欢满院子打个圈,然后在房子里这边站一会,那边瞧一瞧,味还是那熟悉不能再熟的味道,这就是家的感觉。
芸芳是个阖黑就睡的主,毎年的春节没怎么守过岁,都是早早就睡了。这也难怪作为一个公司的财务主管越是节日越是逾加繁忙,工资要到位,节礼要备齐,光与客戸的往来账就忙的焦头烂额。
看着妻子娇好的而略带憔悴的面容文翰有点心疼和不忍打扰,他轻轻地关上卧室门,慢慢地在床沿坐下来,缓缓地脱掉皮鞋、外衣,用胳膊肘支撑着柔柔地躺在妻子的身边。
也许是喝了酒,也可能是喝了茶叶茶,更大可能是今天确确实实让人高兴。文翰躺在床上,眼睛却盯着天花板,没点睡意。外边迎接新年的鞭炮声越来大起来,吡哩叭啦,一阵紧似一阵。都说在新的一年将至谁家鞭炮第一个响,谁家新的一年里定会事事顺心,金银满囤。文翰心里想着,忽又感到哪个地方不太对。噢,原来在小时候,只要孩子们放了寒假,炮就不离手,有砸炮、鞭炮、二脚蹬、气股子等等不下于十多种。越接近春节鞭炮声也是一天比一天响,此起彼伏的。
“怎么还没睡?”芸芳被鞭炮声惊醒了,睡眼朦胧抬头看着丈夫随口柔柔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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