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听到班长们说起消防队的故事,有各传说、灵异、感动等等故事。每天在身体和精神备受折磨的过程中,就喜欢听班长讲消防队里各种大哥级任务的故事。
我们的新兵连在三中队的楼上,我们班长又是三中队的战斗员,所以我听的最多的就是三中队里的老兵们。其中号称“忻州消防四大恶人之一”的杨凯杨班长是听的最多的名字。杨班长曾蹲在马路牙子上看过我们挨训,也曾喊过“这个兵比较跳哈,适合我带带”,所谓的适合,也就是我们班长说的“一个鼻窦转三圈”(忻州话把耳光叫鼻窦)。三中队有个刚退伍的老兵,真名我不知道叫什么,班长们都叫他小黑。杨班长每天的日常就是“睡觉,训练,打小黑”。用我们班长的话说,杨班长不管在营区哪个位置,只要叫声小黑,然后右手就举起来,竖起三根指头,小黑没有蹲姿在杨班长面前,那就是“一个鼻窦转三圈”了。新兵连的4个班长每次都用“不好好训练,下队就去三中队”来威胁,吓唬我们,首当其冲的就是杨班长打人。
三中队的时任队长是“正排级队长”李炳杰,这也是个传奇人物。一般当主官,至少都是“副连”,李队是我当兵生涯里,见过的两个“正排级队长”中的一个。印象中的他,瘦高瘦高的,然后看我们的时候眯着眼,就像看40坨“屎人”,我总觉得他比较阴暗,比较怕他。
三中队车辆装备是整个忻州市,各中队里最差的,最好最新的车就是一辆“五十铃抢险车”,就那种特别小的车。下来是一辆“16米的高喷车”,这辆高喷车基本上没有什么用,泡沫和水的那个混合器是坏的,打出来的都是B类泡沫的臭水,而且一般出警也用不到,最多最多当个供水车用。这两辆车是不会让我们这些新兵去碰的,只有帮三中队擦车的时候,我们才有点资格擦擦轮胎,说起来都是泪。
三中队的战斗服,是我见过最烂的战斗服,特别的旧。一个中队就两个干部,十来个消防员,战斗服竟然三个制式。抢险救援服背部的反光条早已经磨得看不到了。消防员的头盔,上面疤痕累累,一样,三个制式。(可能有人不信我说的这些话,但这些话是真的,当时我们的情况就是这样,就这么个“三制式”中队,任务艰巨、战绩辉煌)
三中队的兵一个个都傲气凛凛,不是老兵看新兵的那种傲气,而是骨子里带着那么一种自豪、一种立过大功、干过大事的骄傲。但是一般这种中队没有新兵愿意去的,自己所见的“恶人”“旧装备”“破旧的消防车”,三中队除了这栋楼是3年前新盖的“新楼”之外,所能见到的只有“破旧”,只有那么一点点功劳去支撑自己。
三中队驻扎在离市区8公里的禹王焦化厂里。这个禹王焦化厂支撑了忻州市三分之一的经济,为市区居民提供煤气。焦化厂嘛,肯定焦炭是最多的。每次我们绕厂区跑三公里之后,我们整个人都和煤炭工人一样,牙齿都是黑的。可想而知,环境是多么的恶劣。经常有人说如果下队下到三中队,那么能少活二十年。每当焦化厂停电,排烟的时候,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全是焦油烟,只能看到黄白的烟。
三中队是市区唯一一个现役和合同制共存的中队,队里还有20多个合同制消防员。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负责焦化厂三个大门的哨兵问题。主要交通工具是一辆老旧的面包车(忻州人给面包车叫“蛋蛋车”),这辆面包车和司务长的一辆13年的普桑支撑了整个中队的后勤工作。
我们支队的参谋长是我们整个新兵连的主要领导,参谋长张晓民也是忻州消防的传奇人物。据传说当时参谋长开着那辆13年的普桑在路上打滑,滑到路边的排水渠了,参谋长一个人把车给推出来了。这个传说我们是将信将疑的,为啥还将信将疑呢,因为参谋长给我们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绿巨人”式的战斗员。我之前没见过有人举哑铃举最重的,也没见过有人提两个泡沫桶(一个50斤)跑百米是用冲刺的,还有单手抱120斤的假人。但是我们参谋长就这么给我们表现出来了,所以只能将信将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