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疆看着面前的药子衿,心中没由来地生出一丝烦躁。
经历了药神谷一役之后,尽管自己师傅赵应天成功地覆灭了药神谷,可是那该死的易闲却说什么未经宗主同意而擅自行事乃僭越大忌,藉此来抹去赵应天的功劳。
若不是师傅身受重伤,尚未恢复过来,加之自己这一系派的长老折损过多,又岂会任由你这般胡说?林疆心中恨恨地想道。
本想着今日心情正是烦闷,便打算与朱岩几人到十万大山外围中寻几道毒豸来养蛊,可瞎溜了大半天,连一只看得上眼的毒虫也没找着,反倒还遇上了一头妖兽,白白亏损了几只蛊蜂,这不禁让他更是心烦。
这倒也罢了,但没想到这刚一回来毒宗,便叫一个失魂鬼给迎头撞上。而且,眼前这小子竟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让一向自视甚高林疆不由又多了几分恼怒。
不过,林疆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愣头青身上却是有一件看上去颇是不凡的法宝。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他还是看清了那道凝实的光华,的确能算得上是是一件珍品。
念及此处,一丝贪婪顿时林疆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当下暗自冷笑着念道: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了,谁让你偏偏赶上小爷我今天正烦着的时候撞上我呢?那一件法宝就由我来替你好好保存,免得到时又落在了别人的手里了。
想到这里,林疆先前心里的阴霾当即一扫而空,反而还有些期待着那件法器落在自己手上以后,在自己手中能有多大的威能。
“乖乖地将你手上的那件法宝奉上,我便当你是赔礼道歉,此事就此揭过。否则的话……”说到这,林疆猛地冷笑一声,面上露出一丝残忍:“否则我便让你懂得什么才算是真正的‘赔礼道歉’!”
药子衿怔怔地看着林疆,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阴鹜青年竟是想要抢夺自己的“蚀日离坤戒”!
方才率先动手的那男子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他转过头来,对着林疆低声问道:“林师兄,这小子身上有这么一件法器,该不会是哪位长老相中的弟子吧?如果我们就此夺去,不太好吧?”
林疆面上的笑容顿时一滞,旋即却是冷哼一声,寒声道:“我管他是谁的弟子?反正宗内早有规定,同辈弟子间争斗,长辈不得插手。而且我们这一系派的长老,我也没听到哪位师叔新收了徒弟的。要是易闲一派的,得罪了便得罪了,我堂堂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还惧此等事情吗?”
那黑衣男子见得林疆态度如此强硬,也明白到这几天易闲一派对赵应天所属的打压着实是让他很是心烦,当下便不再相劝,在一旁冷眼相看。
林疆面色冰冷若霜,他见得药子衿却是没有吱声,仿佛根本就没将自己的话听入耳内,心中的无名怒火登时又涨了几分:“怎样?你是主动向我赔礼呢?还是让我这个师兄来教教你毒宗的规矩?”
只是,此刻药子衿满脑子都是林疆口中的“毒宗”,疯狂的恨意在他心中不断地积蓄着:毒宗!毒宗!毒宗!若上天眷我,终有一天,我必横刀屠之!
“要我交出法宝,做梦吧!”也不知药子衿从哪又获得一丝力气,但见他咬着牙,死死地瞪着林疆,嘶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林疆也是让药子衿这充斥着浓重恨意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小子怎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就算是我要夺走他的法器,眼下不都还没抢吗?又岂会惹得他这般仇恨自己?
可是,林疆此时心头正烦,又岂会去细想这些细节?他听着药子衿的声音,面上当时浮出一抹怒色:“好!好!好!看你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我便要你看看在毒宗里,有骨气却没有足够的实力会有什么下场!”
说罢,林疆当下便飞身而起,毫无先兆地扑向药子衿,一抹灰青色的雾气闪过,在他的立掌之上缠绕着,如同一条灰色的陈旧练裾。
药子衿看着林疆袭来,连忙挣扎着起来,用那一丝微弱得可怜的真气御使着“蚀日离坤戒”在自己的身前打开一道暗淡的屏障,藉此来护住自己。
林疆感受到了药子衿身前那道孱弱的赤色光幕,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嘲讽:就这么一点实力,便敢在自己面前装骨气?当真是不知死活!他的掌势来势汹涌,不见有丝毫的停顿,竟是就这么直接地印在了那道赤色霞光之上。
只听得药子衿一声闷哼,林疆那巨大的冲击力当下便传到了他的身上,让他不由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只觉胸口一闷,气血不断地翻涌,那本来就已经有些紊乱的气脉一下子彻底地乱作一团。
药子衿一口鲜血吐出,惨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的血气。如果他此时闭上双眼,在静静地躺在地上,见到他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具已经没有一丝生机的尸体。
林疆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药子衿身体里的异况,冰冷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寒意。他身化疾光,向着药子衿欺身而上,手上的缕缕灰气不断地侵蚀着那“蚀日离坤戒”显化的护体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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