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魔教暗涌流动,先前还传出噬魂堂要联合四大宗门和诸多小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行动,但估计宗内很快就会传来消息……”仇离望着眼前的药子衿,不经意间,当年的那个少年俨已变成而今在宗内独享一片凶名的青年了。
“这一次,宗主让你到十万大山里历练,也只是希望你能够在那之前,多替自己准备一些手段。而且看他的意思,可能会在那之前安排一次宗门大比,到时候你可能有机会对上林疆……”
听见“林疆”二字,药子衿浑身忽地一颤,一丝微弱的煞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了。这四年来,他一直都在苦修《明王炼心经》,如今总算是在“魔念”一境略有小成,可以初步地掌控自己的心魔戾意。
那丝煞气只是散发出来一瞬,便被药子衿重新收归体内。他望向仇离,目光中看不出丝毫的波动:“我对这里不熟悉,你在前面带路吧。”
旁边的燕俞戴着一方黑色的面纱,她白了一眼药子衿,说道:“那你好歹也得先说清楚你自己想要炼什么蛊啊!”
药子衿剑眉微皱,炼蛊一事他倒从来都未曾考虑过。尽管他修习了毒宗的功法,但依旧还是对这种将虫豸放在身上的作风有些反感。想到在自己身上放着诸多毒豸,药子衿顿时就感到一种恶心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呃,你该不会连自己准备炼什么蛊都不知道吧?”燕俞见得他这副模样,美目微瞪:“拜托,你不要跟我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次历练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药子衿面露一丝尴尬,说起来,还真没有人跟他提及过此行进入十万大山是要历练什么。而且,出身药神谷的他,又怎么会看得上此等旁门蛊道?也正是这个缘由,一直以来,他都刻意地避开了毒宗的巫蛊之法。
仇离看懂了他心里面的想法,随即便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支二指粗细,一掌约长的红木小盒。他将那红木小盒递给药子衿,淡然说道:“其实,在蛊里面,可以细分作很多种。其中有一样叫‘金蝉蛊’的肯能会比较适合你。”
“‘金蝉蛊’?”药子衿接过仇离手中的木盒,轻轻地晃动一下,只听得几声轻微的沙沙细响传出。
“那里面是一只‘金蝉蛊’的幼体,是宗主让我给你的。”仇离接着说道:“所谓的‘金蝉蛊’,是一种蝉形蛊虫,虫身坚硬无比,堪比金石,若是饲养得当的话,等它完全长成之后,说不定还能与九天神兵抗衡。”
“简单地来说,这‘金蝉蛊’就好似一件兵刃。相信对于你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见得药子衿有些意动,仇离又补充了几句:“炼制‘金蝉蛊’倒是容易,不过,这日后养起来的话就颇是费事了。”
“想要将‘金蝉蛊’养好,以己身精血饲喂倒不算什么,这‘金蝉蛊’又不是‘噬血蝓’那些嗜血恶虫,一个月只消几滴即可。倒是需要不时寻来道火为它熬炼虫身、炼去杂质这一点比较繁琐……”
“所以,到现在为止,除了开创了毒宗的那位祖师以外,到现在也没听说有谁能将‘金蝉蛊’炼成过。到了后来,干脆也就没什么人再去炼制……”
听着仇离的话,药子衿淡漠的目光中浮过一丝古怪。道火熬炼的这一点对于毒宗诸人来说,的确是一桩麻烦事。可修习《焚天明心诀》的他身蕴丹火,这“金蝉蛊”不正好是为他量身准备的吗?
他望着手上的木盒,不由有些怔然出神:这已经是第几次巧合了?三大功法在自己的体内毫无冲突、甚至隐隐有些相辅相成倒也罢了,可为何就连这一道蛊虫也能产生这般微妙的巧合?
药子衿在心里面自嘲一笑,自己的血海深仇尚未得报,又哪里有功夫去想这些无谓的闲事?
他将那只木盒放入怀中,对仇离说道:“走吧,要炼这‘金蝉蛊’还需什么?”
燕俞瞪着药子衿,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不解:“等等,你没听清仇师兄的话吗?这‘金蝉蛊’炼起来很繁琐!”
“要的不多,只要再找一些石蝉和一些辅助的药粹供它吞噬就足够了。”
“石蝉?”
“一种十万大山里特有的蝉而已,也是‘金蝉蛊’最开始时的虫身。不过,石蝉乃十万大山里的一种异种,算不得常见。再加上它又不附于树上,而是生长在石涧之中,样子与石砾非常相近。所以,找起来可能不太好找。”
见得药子衿和仇离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燕俞把脸一沉,冲着两人叫道:“喂,你们两个真当我是死的吗?”
听见燕俞的埋怨,仇离和药子衿都不由安静了下来,转过头看向她。三人之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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