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开,干将站起身,将龙渊剑递给伯无昧,说道:“我闻伯公子佩剑与匪徒交手时折断,不如暂且先用这把龙渊剑,等待敌人退去后,再归还进献给楚王。曳先生觉得如何?”
曳先生说道:“曳某亦有所思量,明日还需仰仗公子击退匪贼。伯公子就用此剑吧。”
银剑折断确实需要一把剑,这把龙渊剑刚好用的顺手,伯无昧便道:“在下就先借用了。”
他接过剑,干将低声道:“伯公子独斗两位蓝衣匪贼的剑术,神乎其技,叹为观止,我亦看得十分过瘾。奈何鄙人只会铸剑,不会使剑。鲜花送佳人,宝剑赠勇士,才是世间美事。公子休息,我与师妹便不打搅了。”
说罢,干将哈哈大笑与莫邪携手回去原来的方石。曳庸叮嘱伯无昧好好休息,自行去找石将军。伯无昧独自躺在圆石,手指抚摸剑刃,剑刃冰凉如井华,手指如拖曳在水里的船叶,想起铸剑的奇异事物,不知不觉手指更贴紧剑刃,待转到剑尖,一阵冰凉刺破皮肤,三两滴血落在在剑尖。伯无昧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便瞅见那几滴血渗入剑中,一点火红从剑尖流往剑柄,火红所到处,照亮一片片火红色的龙鳞纹,一张一合。伯无昧心里惊呼一声:“这剑是活的!”
再观赏一会,伯无昧放下剑休息,虽然时下形势紧迫,但他性格开朗乐天安命,很快落定睡着,即使阳萤钰回来睡在他身傍、翻来覆去,也没有将他吵醒。
月亮从西边天落下,太阳还未从东边天升起,天地最暗、人畜最乏的时候,匪贼群偷偷摸摸的爬山,两名值夜的士卒发现大呼,除了伯无昧、众人皆醒过来,越国士卒将石块投下去,匪贼毫无抵抗强攻之意,就退到山脚。没有人来叫他,伯无昧乐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等到东方一线白照在眼帘,正是每日清晨练剑时间,伯无昧悠荡荡的醒来,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顿觉得浑身充满气力,四肢躯体毫无疲倦之感。
伯无昧快步走至坡前,阳萤钰见他精神抖擞,喜道:“无昧哥,你的脸色比昨日好看多了。夜里匪贼来攻山,我特意不让他们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
伯无昧笑着摸摸他额角,问道:“现在形势如何了?”
阳萤钰说道:“匪贼攻了两次,每次只爬到十丈高就被我们发现,也很快退了回去。我估摸再坚守一两次,匪贼军心涣散便要逃窜。”
山脚躺着七八名麻衣匪贼的尸首,或被石块砸死、或被绿竹长矛刺穿胸口,旁边散落大大小小的石块,十几支竹矛。伯无昧心生一念,问道:“我们滚石和竹矛还剩多少?”
阳萤钰挑眼拧眉思索,显然未曾留心计算。石将从不远处走来,答道:“公子与老夫想到一块去了。匪贼前两次乃是佯攻,一是不知山顶情形,试探我方虚实,二是消耗我方的石块长矛箭支。当下石块已经用尽,竹矛还有二三十支,一些竹箭,无镞也无羽翎,杀伤力不大。”
伯无昧叹道:“接下来匪贼便要强攻了。”石将军脸色亦变得十分凝重,心知当下计策唯有坚守待援。
匪贼开始列阵,一百二三十名麻衣匪贼,排成六列,后两列带弓,前面两列一手持剑一手持木盾,十二三名黑衣匪贼亦在前列,全部持有木盾。这些木盾方形的乃是车板改做、圆形的乃是砍伐大树锯成。六名蓝衣匪贼与两名绿衣匪贼站在最前面,单手持剑。伯无昧说道:“石将军,我等需格外留心那六名蓝衣贼匪和绿衣匪贼。他们剑术高超,身法敏捷,着实难招架。”
石将军点头道:“我亦留意他们许久,只要这几人上不来山顶,其他匪贼不足为虑。”
伯无昧说道:“幸好我们居高临下占据地利。绿衣青年剑术高于我,就由我来对付,另外六名蓝衣匪贼就交给两位将军和萤钰了。”
阳萤钰惊讶插道:“难道世上还有人剑术比你高明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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