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郭启厚和苗嫣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足足半年。高中课业是很忙的,郭启厚度过了新鲜感之后投入到紧张学习中,偶尔也会开小差,会想象苗嫣学习怎么样,交没交新朋友。
苗嫣跑进门的时候,郭启厚也放假刚刚到家,姥姥出摊去了。两个人难忍兴奋,郭启厚是个暖阳的男孩子,不爱多说话,做事很稳重,一脸笑意的看着苗嫣。
“你们放假怎么这么晚”苗嫣笑意盎然,洁白的牙齿弯弯的月,一头秀发刚刚洗过,散发着淡淡清香。
郭启厚闻了闻笑道:“你好香啊,和你身上香味差不多,还是你身上香味好闻”。苗嫣羞涩一笑,眼睛看向别处,侧颜又让郭启厚瞬间呆住了。
苗嫣的侧颜让郭启厚瞬间失神,苗嫣不明所以,问道:“我身上的香味你闻不够啊”。
郭启厚不再回应这个话题,心疼道:“大冷天你也不多穿点”。
苗嫣俏皮道:“要风度不要温度”。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多少年以后,郭启厚才明白那是处子之香。
十六岁那年放年假的某个早晨,冬天寒冷,上午都快9点了,郭启厚吃过早饭急匆匆找苗嫣。
不是学习,是看港台武侠连续剧《天涯明月刀》。在那个年代,各县级、市级电视台都刚成立不久,不像现在有很多娱乐节目,每天九点开始播放武侠片,上午三集连播,下午三集连播,等主台新闻联播之后,再继续三集,广告少之又少,直到电台打烊。
郭启厚和苗嫣呆在一起,看一整天,直到姥姥喊他回家睡觉。
郭启厚进门的时候,苗嫣妈妈正在打扫屋子,笑道:“小厚来了啊,臭丫头还睡懒觉呢。”
郭启厚转身来到苗嫣卧室,苗嫣像小猫咪一样懒在被窝里不起来,只留着长长的头发在粉红花面被子外面。
听到郭启厚走进来,苗嫣露出脑袋张开惺忪的眼睛对着郭启厚微笑。
蹲在床前,郭启厚喊道:“懒虫,快起来,《八仙过海》马上开始了”,一边掀开被子一角想要挠她痒痒。
这时,一股明显的不知名的花香味道,淡淡散发开来,让郭启厚觉得十分清爽,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和感觉。
郭启厚好奇道:“你喷香水了么?好香,好闻。”
苗嫣自己也闻了闻:“没有啊,我怎么闻不到。”
郭启厚仔细闻了闻,确实很香,苗嫣笑道:“傻子,像个小狗一样,到客厅等我,我起床洗漱。”
在以后一起的岁月中,郭启厚时不时的会悄悄走到苗嫣身后,凑到脖颈后面闻一闻那个特殊的香味,每次苗嫣发觉后都会嗔怪他像小狗。
直到岁月变迁,情景换然,再也闻不到那个香味后,郭启厚失落至极,那一丝香味永远的沉落在记忆里。
人总是要长大的,要面对更多的悲欢离合,郭启厚和苗嫣也不例外,这次异地上学,两人分别半年,就是岁月给的一次成长的礼物。
两人在各自的学校里都期盼放假,都想见到彼此,虽然不十分清楚这是何等意义,只是觉得心底欢喜惦记,自然也不会想这是爱情,这份感情里没有任何XING欲和情欲的概念。
如情窦初开,天不点破,如地之孕育,含苞待放。
都说女大十八变,用在苗嫣身上太合适了,不再穿校服的她从乖乖女学生变成了时尚的俏女郎,高筒靴紧身大衣透出的是亭亭玉立之美。
两个人聊不完的话题,直到姥姥收摊回来,苗嫣要回家吃饭,两人才分开。
晚饭时候,姥姥严肃的说着:“小厚啊,你要多花心思学习啊,苗嫣家和咱们家门不当户不对啊,人家经济条件好,大伯又是台长,咱们不能有那个心思啊。”
郭启厚听完一愣,心里面有些酸涩,违心道:“姥姥,我们没有谈对象,就是好朋友。”
姥姥说道:“那就好,前几天苗苗回来的时候,是个年轻小伙开车送回来的,老气派了。听苗苗妈说,那是什么局长的儿子。”
郭启厚心里忽的一下,像是断了风筝,觉得心爱之物被人拿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两人见面,郭启厚问起此事,苗嫣笑道:“傻瓜,那是我同学,他老家是咱们这的,这次回来办事,顺路带我回来的。”
郭启厚的心里面亮堂起来,但有时也会瞬间失意。以后的几年里,各自上学的时候,两人也会互通书信,讲讲各自好玩的事情。
那一层薄薄的纸始终没有捅破。
毕业上班后,苗嫣打扮越来越时尚,青春靓丽的风景线身边众多追求者,但是她的心都在郭启厚身上,对众多追求者委婉拒绝。
但是她的心里面也很担心,郭启厚将来还要读四年大学,还可能要考研,那时候他越飞越高,可能会到大都市工作,自己会跟他走么。
而自己也到了结婚的年龄,爸妈最近在张罗着介绍对象,电力局长的儿子周军越发殷勤,虽然人也不错,总觉得他有些色色的浮躁,不像郭启厚那样老实稳城可亲,放在哪都安心。
周家已经和爸妈谈过几次了,爸妈是很满意的,该怎么办呢?苗嫣心里郁结道:“厚,你考虑过咱俩以后的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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