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个不错的季节,它有着自己标志性的身份证明。比如窗外的樟树上知了在叫个不停,校门口的小卖铺开始售卖起了棒冰,太阳高高挂在头上直到放学也不肯落下山去。
午后的课堂总是显得有些沉闷,阿才的脑袋开始打转,睡意袭来,课本上的笔记变得龙飞凤舞。尽管他的字不算太好,如今就像道士画符。每个人都有他该做和想做的事情。学生就该好好读书,认真听课,这是父母和老师经常教我们的东西。事实上,人的一生都在学习知识,它可以是从课本里运用到生活中,也可以是从生活中借鉴到实际发生的事情里。
这是一节关于政治社会的课程,里面有一堂课是关于黄、赌、毒等引发的一系列违法犯罪。当女孩子们交头接耳谈论男孩是不是都看那种奇怪的视频,毒品是非真的会让人上瘾。
里面主要讲的是青少年如果不树立正确价值观,从违法到犯罪的一系列过程。
“包有才,思想品德内容是不用中考。我政治还是占了六十分的。怎么了,我的课不爱听?你爸妈花钱让你来教室睡觉了么。”
阿铭是包有才的前桌,他用手推了推后者。后者其实没睡着,他只是趴着,课本却湿了一大截,没人知道那是口水还是眼泪。
犯罪与我们很遥远,但它无时无刻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从小就被告知什么是法律,法律在保护着公民的人身安全和利益,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但法律始终无法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也无法让所有被害的人得到最满意的答案。
……
1998年的夏天,那年的阿才八岁。他和往常一样从学校回到家中,村门口前停着两辆警车。
警察以故意杀人罪抓捕了包有才的父亲。那个村民眼里老实巴交的农民。因为是在城中村,偶尔也会到招工的地方接些砌砖砌墙,维修电路的散活。
白殿,荷塘下,小康三个村几百户居民围堵着附近水泄不通。一个小县城发生了一起命案,上午市公安接到报警,在附近菜地的小池塘里发现一具女尸。
尸体经过检查,死亡时间在昨夜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头部遭受到钝器损伤,但不至死。死亡原因是溺水窒息。
刑侦人员经过案情推理,这块池塘边的菜地面积不大,仅有150多个平方,共有8户人家栽种。这8户皆为白殿村村民,与上下两村无关。死者在死亡前与凶手在菜地发生争执,凶手拿起某样钝器敲向了死者,导致死者额头,手臂,后脑皆有流血损伤。争执过程中凶手情绪激动,应该是害怕天亮撞见路人,将女子从菜地一路拖到池塘打算将死者溺死。
死者死亡后已经没有了挣扎的迹象,由于天快亮了,死者没法在路上和村子里进行尸体托运,他将女子直接推入水中,又跑回菜地毁掉了明显的脚印痕迹,拿走了作案工具丢弃在了别处。
由于尸体在水中浸泡了长达四五个小时,直到早上八点四十三分才被白殿村村民陈来法、许朝贵、陈智杰三人发现。陈来法报的警,许朝贵和陈智杰将尸体从水中打捞。
附近小卖铺的老板出来则是大惊失色,说到这个人之前还来店铺买过东西,那是昨夜晚上十一点买了一包纸巾和一瓶矿泉水。
经过指认,这名女子是贵州毕节人。荷塘村里有一家私人的手工制品厂,里面有十来名员工,这个人也是其中一个,名字叫廖丽丽,她的年龄只有19岁
死者样貌较好,生活作风也比较检点,没听说有什么人处着对象,吃住都归厂里管。但根据关系较好的同务工女子小许的交代,廖丽丽在老家生过一个小孩,老公却丢下她跑了。
这个小孩一直归男方的父母在抚养,但彼此之间从不联络。她也很少向外人提起此事。
由于长时间浸泡,加上村民的现场破坏,已经很难从死者身上进行取证。村子与到市区有一段很长的烂路,没修没整坑坑洼洼。路上没有路灯,但村子的上面却是一条通往下个市的省道,路却比较平整。98年这段路到市区是没有监控的,一直下去最接近的就是汽车西站。
车站离村子有两公里,但车站的人流比较密集。即使晚上凌晨也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客人。
案件侦破极为困难。
县公安派出了辖区内的二十名警力进行搜查,却在附近不远处的草堆里捡到了一把锄头。而这把锄头却成为公安所谓的破案工具。
首先田地的8户人家全部被警方叫了过来,经过认证锄头属于包有才的父亲。包有才的母亲从早上出去上班,下班回来还买了一堆菜等着做饭给儿子和丈夫,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五雷轰顶,她声称丈夫不会杀人。
警察却说经过指纹提取,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锄头上只有包有才父亲的指纹。那么你丈夫昨晚在做什么呢?
包有才的父亲是个实在人,他直言自己和老婆闹了点小别扭,但他们夫妻之间这种事经常发生。并且妻子是个心大的人,从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自己则一时闷气出去打了一会牌,和同村的包时兴,包时水等人在一起。期间喝了一些酒,这牌打到凌晨才散,几个人又吃了点宵夜。因为这些天没活,又担心回家打扰到熟睡的妻子和孩子。妻子第二天要上班,孩子第二天要上学。他打算到村子村委会院子前坐一坐。
警察继续问,“锄头怎么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