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北疆向来人烟稀少,虽说围着三尺雪一圈小有繁荣,也只是一些小村镇,不过几百号人,自给自足,外面的风景都没见过,更不用说什么王权贵家的人了,然而今天真的见到了。这位坐在茶楼一角的富家子弟,被侍从一口一个“温公子”叫着,不知何人,只顾着品茶听曲。
三尺雪里日日有热茶,却难得日日有好琴曲,还是楼主亲自下场的。那二层楼珠帘背后,黑发白裙的女子顺而弹了下去,弹的是冬雪开夏花,弹的是剑心揽芳华。
“果然好曲。”温庭信又重复了一遍,身子懒懒靠在椅侧,放下茶碗,嘴里呼出一口热气,舒坦道:“果然好茶。”
江良盯着温庭信腰间那玉箫盯了好久,愤愤握了握拳头,欲言欲止,最终转身飞奔楼内,蒙面女子见人来了,冷笑道:“三尺雪的人不配,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探到主人下落!”
江良直道:“晏儿在哪?”
蒙面女子已经被侍卫制住,五花大绑动弹不得,此刻听这话却一愣,“什……什么?”
江良:“就是这里本该弹曲的女孩,你做了什么!她在哪!”
“你不是该问我主人下落?”
“我只问晏儿!”
“在她自己房间里。”
江良不待下话,便立刻转身又没了影,蒙面女子懵了,正常人不是该问受谁指使谁派来的之类的吗??
然而江良已经上了楼梯,直奔晏儿房间,急急敲门:“晏儿!晏儿!你在里面吗?”
晏儿已经靠坐在门口许久,整个人蜷缩一团,听见声音立刻站起来惊喜拍门,“恩人哥哥!我在这里,门被锁上出不去了。”
“在就好,在就好。”江良松了口气,摸出随身带的钥匙开了锁,门一打开,忙拉着已经哭成小花脸的晏儿上下前后看了一圈,“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她对你做什么了吗?”
晏儿整个人就扑了上来,哽咽道:“我没事,那个姐姐锁上了门,不让我出去,我以为我做错了事,你们要罚我不许出门不许吃饭,我可着急了,想去找你们认错,可是根本出不去……”
江良叹气,晏儿是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在人贩子手里辗转之前曾在别人家做过奴隶,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黑暗中,直到来到这里,但也抹不去总是担惊受怕的过去。江良拍拍她的背安抚,“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放心,我们都不会罚你的,是茶楼来了坏人,是坏人干的,那些事都过去了,在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你是我的家人,不再是奴隶,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晏儿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迅速起身,和江良保持距离,擦了擦眼泪,“我、我知道了,对不起……”
江良一愣,叹道:“没关系的,你想哭的时候随便一点也没关系的,不要这么拘谨,好吗?”
“好。”晏儿扯出一个笑,却仍是如“遵命”之类的答应口吻。
江良无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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