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诡这么一吓,崔九也不敢回家了,在山上的一处破庙里住了一宿,等第二天凌晨,他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昨天那个衙役,带着一堆村民,在山上搜寻着什么。
崔九连忙打招呼道:“你们找什么呢?”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他,那个衙役生怕他跑了,举着手中的宽刀道:“抓住他!”
崔九看众人来势汹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本能的转身逃跑,边跑边道:“你们抓我干嘛呀?”
“姓崔的,你丫还敢多嘴,杀人偿命,今天非抓到你不可!”一个村民道。
“我哪里杀人了?”崔九急忙追问。
“还不承认,朱屠夫都暴尸街道了。”
这个朱屠夫,就是那个抢他饭碗的胖子缝尸匠,只是他以前是杀猪的,大家都喊习惯了,所以才继续叫他朱屠夫。
“朱屠夫死了?”崔九一怔,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就在迟疑的时候,一个村民飞扑过来,直接把他压在了草丛中,其他村民紧随其后,纷纷扑了上来,眨眼间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座肉山。
崔九被五花大绑,在众人的哄抬下,丢到了衙门的公堂之上。
县太爷与崔九也是熟脸,说话的语气必然没有对其他人那般冰冷,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保持身为县太爷的威风,也不能太掉格,清了清嗓子道:“崔九,你可知罪?”
崔九懵逼道:“大人,我何罪之有啊?”
惊堂木一响,震耳欲聋,在红线外围观的众百姓的议论声,顿时间戛然而止,县太爷道:“昨天朱屠夫还是好端端一个人,今天一早,却被村民发现死在了大街上,经过一番查实,只有你与这朱屠夫有纠葛,也最有可能杀死他。”
崔九一脸无辜道:“大人,这有可能也仅仅是有可能啊,并不能代表我会杀他啊,我家世世代代都是缝尸匠,可从来没有害过人啊!”
县太爷道:“你还狡辩,一切的线索,都指向是你干的,来人呐,把证物给拿上来了!”
一个衙役,端上来一个方形的木盘,木盘中盛着一块金丝楠木制作而成的木牌,上面写着“缝尸匠崔九”五个字。
这金丝楠木本身就是珍贵木材,所以本地人没几个人拥有,再加上这种木牌,是“缝尸匠”这个行业专门定制的一种牌子,其他人更不可能配备,就连半道出家的朱屠夫,也还没有获得的资格。
全镇,只有崔九一个人拥有这样的牌子。
“这个牌子,是在死者的身旁捡到的,上面还沾有死者的血迹,本官起初还怀疑你是被人嫁祸,还特意命人仔细盘查,后来得出答案,这个牌子,朱屠夫还没被杀之前,就在现场,他死了以后,血溅在了木牌上,崔九啊崔九,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听县太爷这个口气,他似乎已经笃定,朱屠夫就是自己杀的了,可自己明明没有杀人,又怎么会承认呢?忙道:“大人,您既然这么笃定朱屠夫是我杀的,能否让我看一下朱屠夫的尸体?”
县太爷道:“你想看那就看吧?来人,把朱屠夫的尸体抬上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杂役,蒙着面纱,抬着一个担架走上来,还没有走进公堂上,人群中就传来一阵厌恶声,因为他们同时闻到了一股恶臭,是从担架上的尸体上发出来的,也难怪这俩衙役要蒙着面纱。
朱屠夫的尸体被一张白布给遮盖着,所有人,包括衙役和县太爷在内,都纷纷将自己的脸转到了一边,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白布之下的尸体真容,这么一来,也只有崔九自己去揭开白布了。
这人昨晚才死的,今天就发出了这么大的恶臭味,崔九怎么也想不通,犹豫了一下,他双手颤抖着,缓缓把白布给揭开,他本想看到的是朱屠夫的死人脸,谁知道这家伙的五官,竟然都被尸虫给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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