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中
又是一年春来到,万物复苏,楚侯刘琚带着亲卫等一行人低调前往隆中,拜见故人。
打量着郁郁葱葱的山岭,当中有一条弯曲小道盘旋而上,道路则是杂草丛生,刘琚颇有感叹,昔日常年征战四方,无暇静下心来一览这锦绣山河,
山林清幽,因临湖而微湿。
不多时,众人来至一处平整之地,郁郁苍苍之间隐隐有座道观隐现其间,一条青石小路宛延而进,尽头处是一座道观,青墙黑顶,翠竹篱笆。
此时,松拱道观中有人行出,辨其装束亦是螟蛉童子。
待见得有客远来,忙上前询问,得知来人乃荆州之主刘琚,将其迎入道观之中。
道观静室之内,一张大案之上放满了各种大鱼大肉,美味佳肴,让人看得是垂涎三尺。
天机子老道与刘琚相对而坐,却毫不坐相,盘腿坐于蒲团之上,撸起袍袖抓起一支烧鸡就往嘴里胡吃海塞,正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而另一只手则拿起酒葫芦灌上一口上佳的桂花酒。
跪坐于对面的刘琚哭笑不得道:“仙长好歹也是修道之人,岂可酒肉不忌?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天机子轻酌一口小酒,吧唧一下嘴,美滋滋道:“真是俗不可耐!贫道乃修道之人不假,然岂能与太平教黄巾等世俗之流相提并论?正所谓修心不修身也,酒肉穿肠过,道义心中留,哈哈!”
刘琚仰天大笑,想不到遇到一个类似后世济公似的道士,果真是特立独行之人,随即笑道:“仙长乃得道高人,自然非凡夫俗子可比,不知在下为仙长所筑道观,还住得习惯否?”
天机子挑了挑牙缝中的肉屑,满不在意道:“贫道一向四海为家,无拘无束,倒是我那猢狲颇为喜欢此地,既如此,贫道便勉为其难在此落脚,长住下去便是。”
刘琚大喜道:“仙长若长居此地,在下亦好时常前来讨教,今日前来一为了看望仙长,二来有事来劳烦仙长。”
天机子吐掉一个骨头渣子,道:“罢了,常言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今贫道吃人嘴短,自然是来者不拒,说吧,此来所为何事?”
刘琚收敛起笑容,从腰间解下那块蟠螭飞羽灵蛇璧,递给天机子身前,道:“仙长,此玉璧乃我祖传之物,不知仙长可知此玉璧的由来?”
天机子放下手中的酒葫芦,双手在道袍上抹了抹,接过玉璧,入手便感觉到一股寒意,便知道此乃上等品相,而后仔细端详了一番,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方才道:“不瞒琚公子,此玉璧绝非凡品,实非化内之物,乃方外之物也。”
刘琚心中一惊,天机子言及此玉璧乃方外之物,难不成此中还有何玄机?
天机子看着刘琚投来疑惑的眼神,捋须笑道:“传闻王莽篡汉之后,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昔日光武帝之兄长刘演从春陵起兵反莽,偶然间遇到天降陨铁,刘演遂命人将其打造成落星剑,削铁如泥,乃当世宝剑,最后无奈为小人所害,光武帝得天下将此落星剑陪葬其兄长。”
刘琚极其聪慧,立马举一反三道:“仙长之意乃此玉璧乃天降陨铁,继而雕刻而成?”
天机子幽幽叹道:“不瞒琚公子,此乃举世罕有的陨玉,观此玉璧年代久远,乃殷商遗物,商人尚玄鸟为图腾,也笃信女娲造人传说,故而有这灵蛇飞羽一说,至于这蟠螭倒似后来者雕刻而成。”
刘琚心中骇然,若是天机子所言句句属实,那这蟠螭飞羽灵蛇璧就是天外之物,凝结着天地日月之精华,蕴藏着来自外星的神秘力量,遇到日全食之时,激活了玉璧之中的神秘力量,将自己的灵魂带回了一千多年前的三国乱世。
“多谢仙长为孤解惑。”刘琚拱手称谢道,“然此番尚有一事还须向仙长讨教。”
“琚公子且道来吧!”
“素闻仙长乃得道之人,深通阴阳八卦,再过不久孤便要兴兵伐吴,还请仙长卜上一卦,此去伐吴是凶是吉?”
天机子拿起烧鸡又啃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笑道:“琚公子,道可道,非常道,天命自有定数,万物始于道,终于道,天机岂可泄露?琚公子自当无为而为,顺其自然便是。”
刘琚略有所悟,颔首道:“仙长一言,琚受教了。”
他瞥了一眼,见长秋匆匆而入,面色凝重,问道:“长秋,所为何事?”
长秋拱手作揖道:“主公,内卫司有重要军情呈上,须主公乾坤独断。”
刘琚长身而起,向天机子作揖道:“此番多有叨扰,今军务缠身,琚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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