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从进来洞里后,就一直护着腰部,时不时地就摸一摸,好像在检查什么东西,他看她心疾发作,原以为她一直护着的是她保命的药瓶,现在一想,她摸的位置似乎不对,她一直在护着的东西,不是那救命的药,而是这粒珠子。
他点了她的睡穴,日出之前她是不会醒来了。
将珠子放在手上把玩半晌,又拿起珠子对着月光照看了一番,没有看出丝毫异样,这样的珍珠虽然值钱,但对于她这一国王妃而言,绝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她为何如此紧张,更甚于能救她一命的药瓶?
而且这女人身上有很多事解释不通,想起日落时她昏睡前的那个眼神,还有那坚定的语气叫出他的名字,他刚才竟一时下不了决心一掌了结她。
再等等吧!她那句话的意思不也是如此,天亮前不要让她醒来,那天亮后呢?又会如何?
他将珠子放回袋中,收入自己怀里,这个珠子对她来说似乎相当重要,这也许也是一个筹码。
夜晚过去了,当天际泛白,日出东方时,光线零零碎碎地照入石洞,一直坐在洞口处闭目养神的贺楼逸轩缓缓地睁开眼睛,那长而翘立的睫毛如蝴蝶的双翅,睫毛下的黑眸,平静清冷。
他站起身,走到那依旧躺在地上的女人身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她身子轻轻一抖,粉嫩的双唇轻轻低吟一声,浓密的睫毛扇动几下。
泠梦慢慢地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蹲在身侧的人,见到那一身黑衣蒙面,先是一愣,须臾间便又反应过来。她可以可是被人挟持了。动了动手脚,一阵酸痛。她心里开始犯嘀咕,这男人和炎辰离一个得性,半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真叫她这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这硬邦邦的石头上睡了一夜,连件衣服也不帮她披下,真是没风度。
还好她不是那娇身惯养的原主,身体这小小的酸痛,她还是可以忍受的。支着地坐起来,也不管身边的人,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哈欠,然后抬高双臂,伸了个大懒腰。
“喂,昨天的水你没弄脏吧?我想梳洗下,”走完,她利索地起身,走到那装清水的木桶边,低头看了一个桶里。嗯,还好,虽然不多了,但也还算干净,她掬起一把水轻轻拍了拍脸,冰冷的水触及皮肤,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再掬起一把,用嘴含住,漱了漱口,将水吐到洞外,再拉起一角袖子,当成帕子轻轻擦干脸上的水渍,这才回头看向一直蹲在那的男人。
“有吃的吗?我要饿死了。”她扫了一眼四周,昨天打回来的兔子不见了,应该是昨晚吃掉了,她翻了翻白眼,这到底是什么男人啊?叫人家睡地板也就算了,不给衣服盖也算了,连吃的都没给她留点,这样以后哪有女人要嫁给他啊?但泠梦马上又想起他面罩下那张天人共愤的俊脸,长成这样,就算再更坏一点,可能都多得是女人前上扑。
真没风度!当然,这句是话只能用想的,不能用说的。
“如果想骂我,直接点。”贺楼逸轩看着泠梦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女人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都不知道她还在诽腹什么,有意义吗?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不客气了。贺楼逸轩,你好没品。”她真的是不会客气,果然,骂人的话要骂出来才爽。
又来了!她又叫了他的名字,还是用一如昨日一样肯定的语气!睡了一觉起来,又知道他是谁了?一个人失忆,性格与智商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他不信!
贺楼逸轩拉下脸上的面罩,他不喜欢否认!
“你怎么知道是我?”这点真的让他相当好奇。
“听真话还是假话?”再一次见到这张脸,泠梦还是有流口水的冲动,真的太好看了。
“只要不是废话。”这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泠梦耸了耸肩,好吧!这男人完全没有幽默感。
“如果我说,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让人一见难忘,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你了,这样的说法,你信不?”不信她也没办法了,因为这就是事实。
这样的回答贺楼逸轩确实接受不了,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就算蒙上脸也被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简直是荒谬!照她的说法,以后他要做什么都不必蒙面了,蒙了也是白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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