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长新,不辞绝,洞天生别意。
石固多隙,未曾留,不毛降新寂。
落雨纷纷,风也加急,竹林里福生正细心听着杀母之人的教导,只因那人对福生承诺的学成后项上人头自奉。
训练开始,听得那人说:“叫我七就行,余日里我着伴你。或者,也可以叫我姐姐”。第二个姐字还未说完,黑面巾已被风吹落,只见她眼神变得友善了起来,一脸秀气,黑发和黑衣相得辉映,在风中飘零,宛若山水竹墨画中俊逸的一笔。
福生毕竟还是孩子,价值观尚未成型,见到不可思议的事即使再有血海深仇也不免好奇,疑惑地说到:“你。。。你怎么竟是姐,呸,女子?”“小朋友,凡事伪装则必有蹊跷,是非黑白没那么好辨,未见全貌前不可妄下断言。”七又说到:“不愿叫姐姐,就叫我七吧。”
顾风十分不解:“为何这位名叫七的人如此奇怪,不但性情大变,声音还能变化。”
风略微静了下来,竹叶也落缓。七开始了示范,脚步一点,七步已行尽,又一点,又七步,脚下竹叶起又落,枝上竹叶虽被雨淋湿,片片下落,未见其一至于七身,行毕。可见每几米地面上就生有七个竹叶聚成的连续的圆圈,连绵阔积,洒脱尽意。
“这是我独创的步法,学通便可贯绝古今。听好了,竹子四季常青,但并非不落叶,而是在旧叶落之前已生新叶,以新易旧,是故生生不绝也。没错,我这步法就和此理无半点关系。”福生和顾风都“愣住”了,顾风意想:“这说的是人话吗。”七装作正经:“这就是我之前教与你的伪装必有蹊跷,这是为了加深你的印象。”看着福生不解的神情,七莞尔一笑:“不逗你了,此步法一点生七步,未点之前七步已全生,七步未尽之时,一点之意已出,连续如竹涛石海,本无联系,却处处有可接之处。”说完,七一点已将周围竹子横切取段,踪影未察而每七个圆圈上已落上竹桩,共七七四十九桩,口径虽不大,但已足够福生练习。
顾风感到惊讶:“这等意境深远,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也不至于被人摆布委身于此,真是难懂。”
而令顾风惊讶的不仅如此,福生的表现也打破了顾风的固有思想。
福生踉跄地踏上了竹桩,七步一点,跳下竹桩,又一点。偶尔从竹桩上跌下,虽然断断续续,身形已颇具。
顾风意想:“此子亦有来头,他一直说的阿爸也定是个不俗之辈。”
七搭完桩后就倏尔远去了,福生一直在上下翻腾,可只是徒有其表,没有进展。
正当福生一点要上桩时,七鬼魅般来到了福生面前,又一把将福生提了起来,眼神回到了从前,说到:“小孩,你练的什么破功法,小孩过家家一样。”突然意识到福生本就是小孩,七顿了顿又说:“这个步法拘泥顽固,难练就大气,什么竹涛,竹挺拔直立,哪来的连续不绝,而且你只在这上上下下乱折腾,断无大用。”说完,福生又被扔到了地上,刹那间竹桩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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