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虔感到耻辱,嬴渠梁身为国君,如何不感到耻辱?
但是,相对于灭国来说,这个辱,他咬着牙,含着泪,也得吞进去……
只有秦羽,冷酷的如同一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僵尸一样,不但不劝慰两人,还冷冷道:“君国社稷,生死存亡之际,君上和左庶长莫要如此。
欲为天下之主,又何必再次眼前一城一池之得失?
战国天下,这块地今天是他的,明天是你的,看似实实在在的丢失。
但是其实,往内里看,无非还是国力强弱决定的。
待一日,我秦国强大,莫说河西,便是中原沃土,也可能尽入我手。
风物长宜放眼量,目前的秦国,一切都要为秦国变强让路。
只有秦国变强,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
否则,愤怒,羞辱,祈怜,咒骂,发狠,什么都不顶用。
愤怒什么的,都是对自己对自己国家无能的另类诠释。”
这话说的,太伤人了,太让人伤心了……
简直是往伤口上撒盐……
嬴渠梁深吸了一口气:“先生所言极是也。”说着看向赢虔:“大哥,秦先生说的对。事实,却是如此,你锤桌子也没用。
我们如此愤怒,正是因为我们秦国无能,秦国无用,别人才如此欺负咱。
欺负到,即便是到了手的东西,也得吐出去。因为无能,我们吃不下,也保不住河西之地。
秦国,必须要先变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
赢虔揉揉眼睛,眼睛圆瞪:“渠梁,虽然大哥我读书少,但是这点道理,不消你说,大哥我也知道。
还是那句话,你是国君,为了秦国,你说咋整,大哥都支持你。”
嬴渠梁点头,朝秦羽拱手:“先生,渠梁想听先生说说,目前,秦国当如何?”
秦羽点点头:“兵家讲究,兵贵神速。其实,世间万事,俱讲速度也。
此番,若是魏国闻听先君薨毙,骤然来攻,我秦国也是无能为也,只能是倚力死拼。
不过,按照正常情况推算,魏国会有很小的几率,会在这冬日发兵。
就算庞涓运筹得逞,估摸最快,也会在开春来攻。
毕竟,冬日兴兵,乃兵事所忌。
冬日兴兵的,行军困难不说,夜宿寝居艰苦,粮草供给条件刻薄,几乎要全部靠从母国供给。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魏国会很小可能性,会在今冬发兵。
当然,凡事无绝对。庞涓之人,不可以常理估算。所以左庶长还是要整顿兵马,时刻准备拼死一战。”
赢虔点头:“此事不消先生说,赢虔自然清楚的紧。”
秦羽点头:“魏国冬日进兵的几率极小,所以,换句话说,秦国至少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准备和筹划。
这三四个月的时间,左庶长要尽量多征兵勇,日日操练,不但备战庞涓冬攻,更是备战来年春日春攻。”
赢虔一愣:“日日操练?”
秦羽点点头:“对,日日操练杀敌本事。怎么,左庶长,常年打仗,是不是象征性的半月一操,都多少年不练了?”
赢虔老脸一红:“甲兵跟随公父,常年征战,哪有时间操练……”
秦羽:“从今日开始,只要不打仗,就要日日操练。七日操练五日,两日休息。
除非每个老秦士兵,都有像你赢虔一样的杀敌本领。”
秦羽这等于变相小夸了一下他赢虔。
赢虔嘿嘿一笑:“那群小兔崽子,想赶上我,他们还得练个三十年二十年的……嘿嘿嘿……”
秦羽:“那就给我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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