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如此一说,整个室内的人,顿时心情一沉……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赢虔忽然猛然一拍桌子:“来就来,老子管他是公叔痤还是庞涓?来就战它!
秦国跟魏国打了几百年了,还怕他这次不成?”
秦羽看向赢虔:“左庶长,如果此时此刻,魏国大军,就在河西陈兵。你确定,秦国还能撑住如少梁邑一役的大战?”
赢虔一瞪眼,但是,随即,眼睛又缩了回去……
他张张嘴,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目前,几乎是个官员都知道,少梁邑一役,打的秦国府库空空。
没钱!
没粮!
战车残破!
兵器老旧!
精兵无多!
战马无多!
更可怕的是,国力耗尽。
如今,民间恐怕是再也征收不上来,能支持的住一场大战的粮食了。
也几乎征不到青壮的信兵兵勇了。
此时此刻,魏国若是来上二十万大军,莫说与秦国一战了。
便是魏国的二十万大军,往哪里一站,跟你耗国力,你都耗不起。
这样的仗,如何打?
时代的车轮滚滚。
随着赢师隰殒命,公叔痤被俘,少梁邑一役,可谓是老式秦国的最后一场体面的战争了。
战争无休,国力终有耗尽的一天。
少梁邑一役,就是老式秦国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如果,这块遮羞布扯去,那么,曝光的秦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赢虔两手一摊:“先生,人家要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打就是了!
老秦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活。”
秦羽没有接话。
嬴渠梁拱手:“先生,若是魏国真的来攻,那么,秦国当如何?战是不战?”
秦羽一声叹息:“战,恐怕是躲不过去的……”
这话一出,室内三人顿时心头一惊……
景监:“如此说来,秦国之灭国之危,是搪不过了?那还哪有时间变法?”
秦羽:“的确如此,魏国若是在发动一次如少梁邑一役的大战,秦国的确难逃灭国之危也。
因为秦国在经过少梁邑大战之后,短时间内,无法快速凝聚出起一场同等规模战争的国力。
所以,一旦魏军来到,秦国,只能坐等灭亡。”
这一句话说的实在是有些吓人,但是,在座的人都十分清楚,这的确,是一件不容置疑的事实……
嬴渠梁沉吟良久,一声叹息:“一切,若真如先生所言,庞涓此刻带兵来攻,那,就只能说,这是秦国的天数了……”
“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行走司马进来,拱手:“君上,客卿。
庭外一名我秦国斥候,求立刻觐见客卿!”
秦羽闻言,顿时一皱眉……
秦羽的脸色微变,有点惶然的看向了嬴渠梁……
嬴渠梁:“先生,怎么了?”
秦羽的脸色都有点青了:“这几年,秦羽散布出十几名秘密斥候,分散六国,刺探消息。而此时此刻,斥候归来,当时魏国的消息。
而此时此刻,魏国的消息,恐怕……”
秦羽如此一说,嬴渠梁,赢虔,还有景监,全都是脸色骤变……
秦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叫他进来吧……”
斥候进来了,也不说话,从袖子掏出一封竹筒:“先生,魏国斥候密报。”
秦羽拿过竹筒,打开蜡封,倒出里面的绢布,只是看了一眼,便默默的放在木案上,推到了嬴渠梁的面前。
嬴渠梁连忙拿去那张绢条,也是只看了一眼,便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
嬴渠梁脸色发青,嘴唇煽动着,一字一句的念着:“庞涓力谏魏罂,趁秦国国丧,主少国疑之际,以拯丞相公叔痤为名,发兵二十万灭秦。论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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