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季节,晚稻已经收割完毕,冬翻地还没开始,这段时间是郑屋村人比较清闲的时间,除了一部分人天天去上上砍树木外,还有一部分人则聚在村里打麻将。他们常常打得天昏地暗,没日没夜。村里高叔的儿子郑开华从外地打工回来,除了种田种烟,另外买了一台麻将桌,放在父亲的小卖部里供村民打。每油金一次收5元。他的店在村里的三岔路口,交通便利,因此每天都很多人来打麻将。郑绍华就是其中的一个常客。
那天下午,郑绍华正在高叔小卖部里打麻将,母亲罗冬金匆匆赶来,说郑丽萍喊肚子疼了。
“可能快要生了。”罗冬金焦急地喊着。
郑绍华打了老半天,一直没糊,心里不爽,现在被母亲一催,正好作为台阶,把牌一推,说:“没空了,没空了,你们打吧。”
牌友一阵泄气,转而大声说:“赶紧去,赶紧去,当了好阿爸要请客。”
郑丽萍躺在床上,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嘴里痛苦地呻吟着。郑绍华想要叫村里的接生婆。郑丽萍恼火地说,现在谁还叫接生婆?都要到乡里的卫生院去生了。自从郑丽萍怀孕后,郑绍华从来没想过现在要统一到乡里的卫生院生孩子,以为仍旧像以前一样,叫村里的接生婆接生。
这时郑丽萍的母亲闻讯也赶来了,她不满地对绍华说,亏你还是党员,连这个都不知道,早在去年开始,就规定都要到医院生孩子了,要是接生婆接生,乡里头计划生育的不给开出生证的。
到乡里有六公里,得叫车送。郑绍华马上想到了郑凤来。他二话不说,跑去找郑凤来。可是郑凤来这时已经去县城拉货了。怎么办呢?郑绍华脑海里闪现着郑丽萍呻吟的情形,骑着单车急切地赶回家。半路上正好遇到了骑着摩托车的郑宝华。
“不是听说你老婆要生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上溜下窜?”
“想找郑凤来的车,拉我老婆去乡里的医院生,可他去县城没回来,现在不知怎么办好了。”
郑宝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摩托车,说:“赶紧回家去,合上板车,用我的摩托车拉去。”
郑绍华看了看郑宝华的摩托车,蚂蚁肚一样的油箱上,“嘉陵”两个银白字,闪闪发光。这是郑宝华结婚时,他岳父送给他的嫁妆,听说花了八千块。全村摩托车加起来没有三辆,郑宝华每天骑上它经过村里,都会引来羡慕的目光。宝华曾经让绍华骑过几回,那种威风凛凛的气势,好像驾驶着一辆飞机,飞在天上一样,让他心旷神怡,恨不得自己也买一辆。
“可以吗?”尽管郑绍华一直羡慕着宝华的摩托车,可是现在要用来拉老婆去医院,他还是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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