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匡胜不愿透露身世,是忌讳战乱保全自身的考虑,这阙英也不再继续深究。看到陈金凤年幼可爱,这阙英把竹篮里的已经供奉过的鸡蛋拿了出来,塞了两个给陈金凤手里,又塞了两个给陈守恩手里。笑着说道:
“供过菩萨的,虽和你们不识,感觉很有缘,给你们几个吃吃。”
“使不得,使不得。”陈匡胜拒绝道。
“给菩萨的供品,能吃的。菩萨神佛恩赐,可以消灾免难,吉祥如意。”阙英笑道。
“快谢过婶婶。”陈匡胜赶忙指示两个孩子致谢。
“谢婶婶。”
“谢婶婶。”
“乖。这人来人往的,我家较远,我就先回去了。”阙英告别道。
这陈金凤和阙英在开元寺就这么邂逅了一次,却结下了后缘,后续陈金凤在跌宕起伏的经历中,拜了阙英为干娘,往后再叙。
话说,别过阙英后的陈匡胜,带着两个孩子还在街市的人群中,看着骑白马的王审知以及祈福队伍从开元寺陆陆续续返回,陈匡胜对着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那个骑白马的,就是白马三郎啦。”
“真的好威武的样子哦!”那陈金凤一脸崇拜的表情。
福州城西灵山的街市繁华,灵山开元寺的祈福队伍回程上,受到了诸多百姓的夹道欢送。骑着白马的王审知,一脸笑容,不断向百姓们拱手致礼;夫人及孩子随从们,都在后面的马车上,那王延钧在马车里,可不安稳,带了不少玩偶的他,竟失手将一个玩具偶人,从马车窗给丢了出去。
说巧也巧,这偶人滚落在地,径直滚到了陈金凤的脚下。看热闹的人群谁都没有留意此事,独独陈金凤看到了这偶人,她弯腰拾了起来。
那王延钧从马车探出脑袋出来四处寻找,怎奈人多脚杂,他只得懊恼地扫视着人群,一脸不悦。
那陈金凤看到马车窗口懊恼的王延钧,知道这个偶人是应该是他失手丢的,原打算上前还他,可是人群众多,再加上卫兵阻拦,陈金凤根本无法靠近,只得远远地看着懊恼的王延钧随车远去。
“爹,我捡到了这个偶人。”陈金凤把偶人拿来示给陈匡胜。
“是哪个小孩丢的吧。”陈匡胜说道。
“我看到是马车里的小孩丢的。想还他,可是他们都走远了……”
“你就留着吧。那应该是贵族子弟不玩的玩意了。”陈匡胜笑道。
“我看看。”陈守恩拿过这个偶人,欣赏了起来。这个偶人,是一小尊木刻的弥勒菩萨,笑态可掬,孩子的巴掌大小,适合孩子把玩。
“还挺好玩的嘛!”陈守恩一边欣赏,一边捏拿着菩萨的脸蛋。
“还给我。”陈金凤有点恼气。
“小气。”陈守恩虽然喜欢,但是毕竟是妹妹捡来的,他还给了妹妹。
“好了好了,金凤就你带回去吧。人家都不要了。”陈匡胜说道。
“我会还给他的。”陈金凤小心翼翼地揣在兜里。
“还给他?哈哈哈哈……,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还啊。”陈守恩倒是笑了起来。
“以后,他就坐马车上的那个小孩啊。”陈金凤回答道。
“你可看清了啥模样吗?”陈守恩问道。
“看是看了一眼,应该能记得。”
“得了吧你。你就自己留着玩好了。人家早就不稀罕这玩意了。”陈守恩笑话道。
“哼,你又不是人家,你怎么知道他稀罕不稀罕!”陈金凤撅起嘴巴,撇撇眼。
“好了好了,我们要回家了。”陈匡胜催促道。
回家后的陈金凤还真把这个偶人当成了宝贝珍藏起来,她只能凭借印象去记得那个马车上王延钧的相貌,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把东西还给他。这陈金凤应该不会想到,在往后,她和王延钧还将相遇,并卷入爱恨情仇的纷扰里。
再说那王审知祈福活动结束回府之后,疲惫不堪在书房里,脱下盛装,穿起了普通的衣装,对进门端茶而来的黄厥说道:
“罗城建成,皇帝复位,这祈福也算暂告结束,安了我心。往后,这样的活动还是少些为好,劳民伤财,把我也给累坏了。”
“你今天也是劳累了一天了,喝口茶吧。”黄厥递一小碗茶来。
“这茶口感甚好,可是我们福州自产的?”王审知喝了一口后,细细品道。
“是长乐郡的方山露芽。”黄厥笑道。
“哦?此茶的名气久远,这可是朝廷贡茶啊!”王审知道。
“怎了。朝廷贡茶,咱就不能喝了?”黄厥问道。
“那倒不是。这么好的茶,给我喝,我要谢过夫人不是。”王审知笑了一笑。
“那你倒是谢来!”那黄厥掐了王审知一下,嗔怒道。
“谢夫人给我沏了好茶。”王审知笑笑。
“你是中原人士,我可是本土人。你倒是说说,我们福建有哪些好茶?”黄厥佯作考官一般,考起了王审知。
“这难不倒我。我可是好茶之人啊。”
“好茶的,不一定懂茶,你倒说说。”
“除了福州的方山露芽,这建州北苑茶,蜡面贡茶,两种茶品,都是朝廷皇帝和权臣的最爱。方山露芽、北苑团茶、蜡面贡茶,可谓闽茶三绝。”王审知笑道。
“懂的不少啊!”黄厥笑道。
王审知笑着,指着房内墙上的一副字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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