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依我看,信佛者也不可吹牛。都是来朝觐奉佛的,你这位兄台,怎么张口就说大话!”那壮汉骂道。
“我并未说大话……”
“哟!你还不承认了?”这壮汉一把推搡,把王审知推到了一边。
“我只说我是王审知了,这有错吗?”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壮汉大骂,“大伙儿都来瞅瞅,这家伙声称自己是威武节度使大人王审知,可笑不可笑?”
周遭一群游客众人,当即围了上来,看起了热闹,哄笑声比比皆是。
“请你客气些,不要动手动脚。”王审知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色说道。
“客气?我对你算客气了!”那壮汉一把又推了过来,王审知再次推到另外一边。
“怎么的,还要我们对你这个身穿破衣的‘大人’施礼鞠躬不成?”那个瘦子又是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大笑了起来。
王审知这才知道,是他穿着太不起眼,普通人认不得他。他也不想再纠缠,就微微一笑道:
“诸位,开光法会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快去吧。”
“怎么,想一逃了之吗。嫌丢脸了,是吗?”那壮汉走进王审知,居高临下地用怒眼瞪着王审知。
“兄弟,我只是不想耽误参加法会而已。”王审知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也好!那你给我赔个礼道个歉来!”
“我未有得罪兄弟,何来赔礼道歉?”王审知不解道。
“哟嘿!看来你这人还真不识趣了!你在我前吹牛吓唬人,难道这不要赔礼道歉吗?你以为你哪根葱啊!快道歉!”那壮汉怒道。
“他呀,压根就是猪鼻子穿葱——装象!”那瘦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要装象,可以呀!今儿,爷儿就让他来一个,木匠戴枷——自作自受!”那壮汉说罢擂了一拳到王审知的胸口。
好在王审知历经行军打战,练武在身,一个闪躲,那拳头扑了一个空。
“有两下子,给躲了。今儿爷爷如不教训教训你这个大话的竖子,我就不姓胡!”这个姓胡的汉子大怒地扑了过来,如雨点般的拳头挥舞过来。
“胡爷,你就可劲了教训他,大伙儿都在看着呢!”那瘦子咧开了嘴,似猴子一样笑得欢腾。
“对啊,对啊!教训教训这个混蛋!”这看热闹的部分群众,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振臂高呼。
王审知和那壮汉过了几招,只是接招抵抗并未出手攻击,却也有些吃力。虽说王审知也算是人高马大,但是和这个壮汉胡爷比起来,身材和臂力,都还是略逊一些。
“打、打!”众人的高呼声一浪接过一浪。
“这位兄弟,请住手,听我好说,听我好说……”王审知一边接招,一边还是不停规劝。
那胡爷像打了鸡血一般,拳掌皆用,打得起劲起来,王审知的脸,不巧还挨了一巴掌,让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好,听你说,想道歉了是吧?”这胡爷听到王审知的话,以为是求饶,就放下了拳脚。“要是赔个礼道个歉,就饶了你!”胡爷厉声道。
王审知看了看周遭看热闹的群众,又看了看那壮汉胡爷,他不想把误会加深,于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若是无意冒犯兄台,还请谅解!”王审知拱手致礼道。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那胡爷虽然怒气冲冲,但也未再动手。跋扈地甩了一下袖子,继续前行。
众人见热闹已过,纷纷笑嘻嘻地继续往雪峰崇圣禅寺方向前行,这王审知夹带在人群中间,尴尬前行,肚子里也憋了一点小窝火。
王审知走到雪峰崇圣禅寺大门,这里早已人潮攒动了,法会将在这里举行。那王贵、林延皓、池鲤腾几人都带着人在维持现场秩序。
王审知在人潮外围还是靠近不了门口,于是就尽量往前挤。并且礼貌地和周遭的人说道:
“劳烦让让,劳烦让让……”
却说世上狭路相逢的事不少,这王审知又不小心经过到了胡爷身旁。
“怎么又是你?还要挤?!”那胡爷大怒道。
“我要往前去……”
“我看你就是欠揍!”那胡爷又是一记大拳。王审知被击倒在他人怀里,随后就坐在地了。
众人见有人闹事,又围观了起来。那瘦子看到又是王审知和胡爷二人揪斗,嚷道:
“嘿!这个憨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胡爷上前一把拎住,坐在地上王审知的领口,骂道:
“今天,你就是找打来了!”说完就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又要打。
“住手!”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身穿戎装佩戴宝剑的林延皓,看到这里闹事,赶到近前,一把拦住胡爷的拳头。王贵和池鲤腾等人也都纷纷到场。
“将军!”王贵施礼道。
“将军,你没事吧?”池鲤腾和王贵一起,赶忙过去扶起王审知。
“大人,他敢打你!”那林延皓带领几个卫兵都抽出了宝剑,架住了那个壮汉胡爷的脖子。
那瘦子见到几个官爷都在喊王审知“将军”,他大惊失色,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人物还真是威武军节度使大人,担心祸及自己的他,在人群中偷偷灰溜溜地转身想逃走,被警觉的池鲤腾看出端倪,上前一把抓住他,大喝道:
“想跑,站住!”
“啊,官老爷饶命,官老爷饶命……”那瘦子扑通一下,赶紧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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