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租车从院子前停稳,司机大哥就将车窗摇了下来,扯嗓子冲院子里喊道:“老舅,老舅!有人找你看事儿。老舅!”
司机大哥喊完之后,先是惊起了院子里一阵狗叫,之后大门开了条缝儿,从门缝里边儿探出来一个满脸褶子,头顶稀疏几根灰白头发的老头脑袋来。
我一看这老头儿脸,心里边想到这次应该是找对人了。因为从这老头的举止神态来看竟隐隐的有着老徐头七分神韵。
老头将门打开,看见门口停着的出租车,眯缝个眼睛仔细看了看车里,说道:“原来是喜子啊,你刚才喊啥?谁要看啥?”
司机大哥回头对我说道:“大兄弟,这就是我老舅,你俩有啥事儿就问他好了。”
我对着司机大哥说了声谢谢,又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司机大哥,然后便跟王帅下了车,来到了老头面前,恭敬的说道:“大师您好,听您外甥说您是出了堂的马仙弟子,所以我们来询问些事情。”
老头上下打量我和王帅两眼,之后打开了院门,客气道:“快进来快进来,到里屋说。”
我和王帅进了院儿,老头向门口摆摆手,然后就听出租车渐渐远去。
我站在门口四下打量,这是间普普通通的东北农家小院儿,院子不大,甚至还有些简陋。两边都是垦成垄的土地,上面扎着割的齐刷刷收割完毕的半截玉米杆子。
正前方是一座简简单单的三间土平房,甚至还有些破败。一侧屋的窗玻璃都没了,只是简单的钉了块塑料布做为遮挡。
平房一角有个用砖头搭的狗窝,旁边还用铁链子拴了条脏了吧唧,瘦骨嶙峋的黄色土狗。此时见院子里来了生人,拉直了铁链子,龇着牙扯着嗓子冲着我俩嗷嗷狂叫。
老头脚踩一双塑料人字拖,穿着一条大红色的毛裤,上边穿一原本是白,现在却有些发黄的秋衣,外头还套了件灰色毛坎肩儿。走在我俩前面领路,当走到土狗跟前儿,还跺脚冲狗嚷嚷道:“叫唤啥,给我回窝里去。”然后那土狗便灰溜溜的钻进了狗窝。
老头将我俩领进平房,走到那个铺着塑料布的屋门前,打开屋门将我俩让了进去。
这屋子里面几乎就没有什么摆设,除了一个用大红布遮挡的硕大佛龛,就只有一铺大土炕。墙上糊满了花里胡哨的报纸,地下还凌乱的堆着几棵大白菜和一堆土豆。
老头先将我和王帅让到土炕边上落座,又到屋外拿了一把折叠椅子和一个用布缝的小口袋走了进来。
将凳子在佛龛前摆好,腰板挺的直溜溜的坐了上去。从布口袋里面掏出张烟纸和一个塑料打火机,然后一边一捏一捏的从口袋里面往出抓旱烟一边对我俩缓缓发问道:“听口音你俩不是本地人吧,俩大小伙子大老远来我这准备嘎哈?”说完将手里铺了旱烟的烟纸卷好,在嘴边抹了口吐沫,揪去了一边的纸头,又将旱烟塞到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我起身站了起来,躬身对老头行了一礼,之后恭敬的对老头说道:“晚辈想请您帮忙引荐仙居于长白山中的胡家三太奶,晚辈有些事情想请三太奶帮忙。”
老头弹了下手里的烟灰,又吧嗒了口旱烟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小伙子人不大,口气倒不小。那胡家三太奶可是胡家的领军人,是大教主。也是你一个小孩子说见就见的?”
听老头这么说我有点犯愁,这显然是瞧不上我有些不情愿的态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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