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河小学兴办二十多年来,不知送走了多少学生,也不知换了多少老师,可能房子也翻修过几次了吧,只有那两棵大柏树一直在坚守,那口铸铁钟也没有换。
大柏树和铸铁钟见证了一批批孩子的成长,可它们不会说话,只把记忆刻在年轮上、打磨在木锤敲打的痕迹中。
一些老教师虽然一直是民办身份,但他们已经把学校当作自己的另一个家了,他们把一批批来又一批批离开的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尽管如此,还是很难有一位老师能把所有的学生记住,就算认真如曾老师那样的老师,也是如此。
对于很大一部分孩子来说,穿山河小学的学习是他们唯一的学习经历。尽管有的孩子读了八年、十年,也始终没有从穿山河小学走到新的学校。
离升学考试还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小珠和二姐、有财、本顺照样是早上九点上课,下午四点二十分放学。对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星期六只上上午半天的课了。
小珠已经大致把学过的内容都复习了一遍,只剩下一些文言文比较难记,还得再看看。
最近小珠开始留意学校里的老师,以前只要不是上自己课的老师,他很少注意,甚至学校里是五个男老师、一个女老师这个情况他也是最近才注意到的。老师年纪也是有老有年轻,老的已经五十多了,年轻的才二十多岁。老师的文化水平大多是初中、高中,只有那位公办老师是中等师范毕业的。
小珠留意老师,不是要检查他们各自的情况,而是想自己小学毕业后,不要连自己学校的老师都不记得就不好了。
小珠不知道老师们是否也在关注这些快要离开学校的孩子,若干年后,他们还记得这些或听话、或调皮的学生吗?
这天上午,课间休息,小珠从外面走进教室,发现教室的木门半开着,便伸手推门进去。
门刚被推开一点,就听“啪嗒”一声,有东西掉落在门背后。只见灰尘扬起,有的溅到了小珠的裤脚上,染得灰白一片。有的被小珠吸到了鼻孔里,十分呛人。小珠没有多想,捂着鼻子走进教室,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拍了几下裤脚,才反应过来是人故意搞的鬼。
小珠问:“是谁搞的?”
没有人说话,几个人在捂着嘴笑,其中就有有财。
小珠想找二姐问,二姐也不在教室。
小珠提高了声音:“是谁搞的?把我裤子搞得那么脏。”
还是没有人答应。
这时小珠看到小英坐在后面四下看看,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小珠心想,好了,我找时间单独问小英,她肯定会告诉我。
等中午下课后,小珠找到小英,小英告诉他:“是曾有财和另外两个人搞的,他们用装垃圾的撮箕装了垃圾和地上扫起来的灰,放在半开着的门上,一推门,撮箕就会掉下来,那些垃圾和灰尘就会倒在人身上。”
小珠问:“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小英说:“他们不是要害你,是想整老师的,被你撞到了。”
小珠明白了,说道:“这些坏蛋,想到读不了几天书了,就搞些恶作剧,想让老师记住他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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