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想从学校后勤大爷那里没有搞清楚是谁擦了自己写的黑板报,却听到了关于瘦高个黑影的情况。
下午,小珠利用把自己收的作业本送给老师的机会,在教师办公室看了一下值班表,发现昨晚值班的两位老师都是住校的,而且也不是什么瘦高个。看来,后勤大爷看到的黑影并不是值班老师,那到底是谁呢?小珠想得头大也想不出什么结果,不过,从目前情况看,这次应该不是王鹏干的,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放学后,小珠又叫小松跟自己留下来,继续出黑板报。第二次写同样的内容,有了些经验,这次速度快了不少,小珠终于在比昨天时间还早一点的时间把全部内容抄完了。带着终于完成一项任务的喜悦,虽然同样是腹中空空,同样是满身疲惫,但回家的路感觉走得更轻松了些。
又一个周末的早晨,小珠又和小松来到小英家门口,这次小英二姐小翠很快出来了,告诉二人,小英娘和大姐、表姐已经回来了。
“有什么结果吗?”小珠急切而又惴惴地问道,其实他心里清楚,看小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有好结果。
“一点消息都没问道。”小翠说。
原来,小英娘和大姐、表姐一路往南,先是到了区上,又到了县城,然后出了县城到了邻省的一个县,她们一路央求别人,有时是搭上了那些货车,在各种货物上坐着,吹着风、吃着灰,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有时是搭上了拖拉机,在拖拉机的车斗里摇摇晃晃、撞过来撞过去、颠簸不停。有时搭上了马车,风没那么大了,撞得没那么痛了,可路上的泥浆随时可能溅到身上来,最糟糕的是碰到上坡,马拉不动,速度比人走还慢。有时就是走路,走几十里路也不歇脚。到了晚上,三人有时借住在好心人家里,有时碰巧找到一家便宜的小旅社,就三人挤在一张床上,那已经是最奢侈的待遇了。有时干脆就在街头什么房子的屋檐下蜷缩着挨过去。她们一日的伙食有时是出门时带了一些的炒玉米,有时是每人一个馒头,实在嘴馋了,就下馆子吃一碗粉,那粉真是美味啊,可是每一碗要花几毛钱,实在是嘴上舒服心里痛呀。就这样,小英娘三人一路往前,每到一个地方,就找路边的人家打听、找车站的人打听、找旅馆的人打听,就问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没有,得到的回应要么是“没看到”,要么是“记不得”,要么就是摇摇头,有的人干脆不理她们,有的被问得不难烦,还赶她们快走。刚开始时,小英娘时时想到孩子在外受苦就又急又气,自己抹泪哭泣,有时是三人抱头痛哭。到后来,眼泪都快哭干了,心也有些麻木,就只能机械地往前走、遇到人就条件反射似地拉着别人问。
过不了多久,虽然三人近乎乞讨般地节省,可小英娘小心翼翼藏在身上一百多元钱还是所剩无几了。小英娘还惦记着家中的庄稼没人收割,年迈的婆婆躺在床上不知病情如何了,二女儿小翠带着小女儿在家能不能照顾好。想着这么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小英娘又大哭了一次。哭过之后,她对大女儿小会和侄女说出自己的决定,“咱们回家,等把家里庄稼收割了,卖了钱再出来找。”
于是,三人又一路央求别人,一路泥水和风尘地往回赶,就在昨日深夜才回到了家,一大早就上山掰玉米去了。
听了这些,小珠也跟着小翠流了几次眼泪,然后和小松又劝慰了几句,说小英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就离开了小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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