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辛苦,我们家老爷已经在屋里等候多时了,还请快快进屋……”
回到昨日的富丽庄园,两鬓斑白的管家竟面带笑容,早早的候在了别墅的大门口。卡戎提着手中装满了血之舌头的麻袋大步走上前去,在开始叙述经历之前免不了的是一连串天不怕地不怕的调侃。
“嚯,伊利登今天起得这么早么?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伊利登吗?或者说,自打他有幸从那场战争活着归来后,便开始发愤图强,励志成为曼德兰屈指可数的优秀领主吗?真是太可笑了。”
管家眉头一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和。昆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微妙的气氛。若是将自己的性格视为异类而另当别论的话,这个女人的性格也绝对算的上一朵奇葩。
她兴致勃勃冷嘲热讽的不是别人,而是塞布达尔城声名显赫的领主伯爵,敢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的人还真是没谁了。照她的架势看,即使恭坐在面前的是至高无上的曼德兰国王,想必这个女人也不会把自己高挑的气焰消下几分。
如此回想一下,之前在贫民窟时,他竟然对一个卑微的贫民低声下气,深藏其中的原因也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们家老爷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时而昼夜无常,食欲也极为不振。作为佣人的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今日,拖二位的福以除凶畜恶患,想必老爷的精神定会为之一振。”
“所以,这又和他早起有何关系呢?”管家没有回应,只是站开一步,以更加“露骨”的笑容支身相应。他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身体半鞠,恭敬横直的手臂指向门廊的深处。
“看来,管家先生的答复也已经很明显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找到我们敬爱的伯爵大人,把该做的事、该问的事都弄个清楚吧。走了,昆。”
“嗯……”卡戎顺着管家所指的堂皇走廊的深处从容的走去,那姿态简直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般,但与其说是“落落大方”倒不如说是“不削一顾”。
“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哟,这位女士……”在大门悄然关上的刹那间,一声安好气的低吟便从昆的身后飘荡而来,男人也没想太多,毕竟和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再看看女人固执的背影,这其中的过结一定有着十足的复杂性。
刚才那“客气”的寒暄八成也是逢场作戏,这个“伊利登·洛斐尔”伯爵和神秘的赏金女猎人有着怎样的身世瓜葛呢?
……
话又说来了,这跟昆好像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男人只要管好他理所应得的75枚硬币就好了。毕竟昆遇上的麻烦事儿已经不是能用一件两件来计量的了,他是真心不想再蹚这几潭莫名其妙的浑水了。
昆跟在卡戎的身后,眼神缓慢地扫过走廊的每一个角落。讲道理,贵族宅邸的奢华程度确实不是一般大商人的小别墅所能比拟的。
这儿拥有富丽堂皇的大院,金碧辉煌的楼阁与精美绝伦的装饰,数代人同处一室。
当然,前面的几位主人仍然留在这里的东西也就只剩那几幅挂在墙上的栩栩如生的油画以及立在墙根的几尊蜡像了。
按照祖传父,父传子的风俗习惯,等到这些占满了金气的财产真正到手的时候,上一位被冠以“洛斐尔”姓氏的伯爵大人应该早已身在天堂的某一块风水宝地了。
归根结底,住在融入了自己祖辈血肉与生命的宅邸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像昆这种生在现代文明中的“普通”青年是无法真正体会到的。
像那些只会在电视剧或是小说中出现的处处钩心斗角的家族纷争一般,要是敬爱的洛斐尔先生再多上那么几个关系复杂的兄弟姐妹,这些只会被现代人拿来意淫的故事或许会成为他们生命中的真实经历。
“你还真是熟悉这里的结构呢。”跟着卡戎利落的脚步,昆不由得重复了一遍昨日的调侃。
“是啊,都走到了这里,要我讲述一下自己跟那位隐居于深宅大院的贵族老爷有着怎样的身世和过往也是可以的……怎么样?想听吗?”
“那你想说吗?”昆用问题回答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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