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士塔莉斯使用圣盾弥消了爆炸的大部分威力,但是触发火球术陷阱引发的燃烧烟雾还是让她咳嗽不止。密室的东西被魔法火焰烧去小半,但是剩下的一部分仍能作为指认房主的铁证。
圣骑士从书架上随手拿下一本《瘟疫学基础入门》,摆在它附近的则是《苍白之主——死灵法师的进阶》,《如何让死人开口说话——灵魂拷问的方法和技巧》,塔莉斯一本一本翻过去,越发觉得心惊肉跳,这里每一本书都是教会严令禁止发售与阅读的邪恶典籍,再加上密室内部绘有六芒星的青石仪式平台、玻璃罐内泡着防腐液的人类肢体和器官、精致的手术器械,还有衣柜内跟晴空村的嫌疑犯一模一样的黑袍,这座房子的拥有者毫无疑问是一个死灵法师。
黑发女孩跟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塔莉斯不禁再度想到自己在服装店碰见的家伙,仔细一想的话,回溯中见到的那个黑袍人的体型和他一模一样,他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侦测死灵魔力和不死生物的神术也没能提供任何示警,所以我就毫无戒心的让他走了。女骑士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什么人会在衣店坐着看报纸?肯定是因为在等人,搞不好被他诱拐的女孩正在试衣间换衣服。。。。。。
与目标擦肩而过的气恼感让塔莉斯浑身颤抖不已,恨不得举起长剑把这处邪恶之徒的巢穴砍得稀巴烂,但就在她准备付诸行动之前,即使身处地下室,街道上传来的凄厉哀嚎和尖叫仍然清晰的穿透厚厚的泥土与木板传进了她的耳内。
发生什么事了?女骑士猝然警觉,她手上的附魔长剑剧烈的震动起来,预示着大量异端生物在接近。
螳螂痛苦的嘶叫起来,把它的小脑袋一百八十度转向后面,用刀片般的颚片和反向挥舞的刀足试图把我从它的身上赶下来,我向下滑落到一个它够不着的位置,不管不顾的用骨爪痛击它坚硬的背部,并把皮肉枯萎的法术能量打进我攻击的部位,试图削弱它的肌体硬度。胡乱挥舞的锯齿足削掉了我的衣袖、把我的背部衣服割的破破烂烂、并在我的脸上又留下一刀鲜血淋漓的口子,但是我不在乎,我专心致志的猛击一个位置,试图在它堪比合金的躯体上留下一道口子。
我的愤怒似乎通过精神链接传到了赛拉那边,因为她就像中了狂暴术那样双眼发红、脸上、脖颈和露出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迅速从不时让她困惑与眩晕的“忧伤之尘”中摆脱出来,饱含杀意的铁锹挥击把修德兰读心者从中间分成两半,看起来慈悲束缚对她不再有作用了。被她切成两半的敌人化作晶质碎片洒落一地,二十米外真正的修德兰人则惊叫着从虚空中显形——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激活了闪避冲击保命,赛拉现在就已经干掉她了。
察觉到持续痛击的外骨骼已经开始变得脆弱后,我倾尽全身的力量狠狠的用骨爪凿在巨螳螂发黑变脆的背部,成功敲开了一个大口子,绿色的昆虫血液溅了我一身。只要能够接触到它柔弱的肌肉与血液,我就能瓦解它。通过左爪的接触点,我将大量负能量注入螳螂的体内,把它的鲜血变成足以灼伤它自己的燃烧之血,受污染的血液会在它身体内部持续的对它自己造成强酸与火焰伤害,螳螂痛苦的尖声嚎叫不止,用力把我从它的背上摔了出去。
读心者试图使用高等镜像术逃开赛拉的攻势,她右手一挥,身旁就出现了六个一模一样的修德兰人,但赛拉随手扔出了一把战锤,就把躲藏在虚假的镜像之间的隐形女人打了出来,尽管激活了法术护盾,她还是狼狈不堪的退后了两步,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惊愕。像赛拉那样的高等亡灵天生就可以看破隐形,一个修德兰来的家伙用隐身战术对付一个高等亡灵,显然是对不死生物的特性缺乏了解。
赛拉再度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修德兰人的表情不自然起来:“仔细一想,这种打打杀杀的野蛮行为不适合我。”她假惺惺的微笑道,朝赛拉丢了个光亮术。就在赛拉被刺眼的强光晃的睁不开眼睛的一刹那,读心者迅速打开了一个远距传送门逃之夭夭了。
丁格雷说修德兰人的胆子小真的不是开玩笑。看得出对面的家伙阶位比我高得多,尽管法术派系受到一些克制,但是明明局势还未明朗,她召唤出来的怪物虽然受创依旧还是生龙活虎,以她轻松施展高等镜像术的法术造诣肯定还有着大量底牌,何况她自己身上连个擦伤没有。结果她就这么跑了,管都不管她的“同伴”。
受伤的螳螂依然具有相当的威胁性,我被迫在地上滚了几圈才躲过它一系列凶狠的重击,但是好消息在于赛拉成功解决她那边的战斗加入战场,我负责诱敌,赛拉负责主攻,在我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痕后,赛拉成功用守墓人的铲子割断螳螂一半的脖子。
脖颈遭受重创,螳螂的脑袋几乎要从肩上滚落,动作立时变得歪歪斜斜起来,一人高的长腿如同醉汉般左右趔趄,最终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锯倒的树般轰然倒地。昆虫的生命很顽强,所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冒着吃它濒死反击的风险走上去彻底杀死它,反正它已经没办法继续保护那个音叉了。
赛拉拿着锤子和斧子去砸毁那个音叉序列了,我则留在螳螂边上观察它防止变数发生,它断掉的脖颈出不停的流出大量的绿色粘稠血液,肢体有一波没一波的抽搐,应该是没有力量骤起发难了。然后这时候,它回头看到了我。
让我惊讶的是,它的复眼内的杀气和戾气都已经消散了,螳螂的眼睛里居然透露出人一样的疲惫感与哀伤,它的身体也不再乱动了,而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用哀伤的眼神盯着我看,我忍不住走向前了两步,正处于它刀足的攻击范围内。
它却没有攻击。铁片般的下颚一张一合,像是要说什么。我又靠近了一些,这次甚至用完好的手触碰到了它钢铁般的三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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