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将军,她们都买了些什么?”皇帝低着头,好像在数蚂蚁。
“买了手饰、香水、饮料、玩具……”越往后说,王彦龙脸色越发古怪起来。
“难道都是些没有用的东西吗?”大顺新帝忍不住问。
还没有等到自己的强烈预感被否定,就听到另外一个丈夫如是说:“女人有三大爱好:和闺蜜逛街,和男人逛街,自己逛街。”这个从来都是冷峻严肃的大顺官员突然露出了温柔的感慨,“这是一个女子生在太平盛世才会觉醒的爱好。”
刚刚想举无数过去时例子的李胤禛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双手合十:“是呀,太平盛世……”他的一只手微微空握,仿佛在拨动念珠,发出了低不可闻的长叹,“阿弥陀佛……”
双手自然垂落至腰间,李胤禛头似乎上扬了一点,又一次恢复了帝王的渊默雷声:“灵气复苏在即,能否保持一个太平盛世,还需吾等君臣勠力共事了。”他遥望李翠微所挑选的饭馆,正色道,“佛心告诉我,那里有鬼。”
顾炎武闻言立时浑身肌肉绷紧,转过望向饭馆的头:“还请陛下允臣前往探查一二。”
“不必担忧。”皇帝脸色寡淡,语气舒缓,“以我大姊超迈天人的武道境界,和她刚刚突破炼神反虚的灵力修为,再加上皇后有和氏璧伴身,区区小鬼,无足挂齿。”
短暂的沉默。
“臣,并非关心内子安危。”声音低沉隐晦,却在冷硬中流淌着,滋润着青山,“臣只是去为编写超凡教育全书收集资料。”说着鞠了个躬就转身走向那个名叫“五指缺一”的饭馆走去。
“唉……”皇帝叹了口气,看着远走的姐夫,就好像看见了一本民间悲情故事集。
同样看着那本催人泪下的行走故事集,却觉得其中更多了几条支线、一抹迷雾,不由得说:“呃,陛下,公主大人买了一个貌似有些用处的手镯。”
“啊,你怎么知道的?”
“咳咳,是金渐皋学士写的广告词。”王彦龙也学***咳嗽了几下,“不过说是由生死树木打造的,可庇佑婚姻。”
“生死树!它们已经被砍了吗?”皇帝震惊不已,“我还想从中领悟大自然与潘了拳前辈留与后人的灵光呢!”
李胤禛双手不知不觉间背在了身后,转望向圣寿寺方向并随之摇了摇头:“本还想御笔将其名改回灵光寺,结果……阿弥陀佛,灵光不复啊,灵光不复。”
忽然他又回过头来:“手镯?有什么用处?”还没等王彦龙回答,皇上便一拍脑袋,“爱情,是爱情!可惜啊,.uknshm顾爱卿不在。”
“可惜啊,顾爱卿不在。”皇后一拍桌子,还没给个缘由又去与鸡爪奋斗去了,由于技艺低弱,只能任由骨头渣子肉沫掉进下方的梅州腌面中。
“脚踏热爱关神魔(叫他过来干什么)?”当朝首相毫无形象地把腌面往嘴里塞,好像泄愤一样,发出口齿含糊的咆哮。但这张牙舞爪,竟有些令人发笑的娇憨。
“来,李同年,再喝一杯酒。”一旁的杨洛华也魂飞回了一两年前,和“李紫徽”玩耍的光阴,“你说你自己‘赛酒仙’,可以喝趴下京都所有男人,干嘛生那群混账男人的气?来消消食,消消气。”
“你喝得过,你吃得过吗?”也仰头闷下一杯酒的朱媺娖,头一下差点没砸到桌子上,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满桌的薄饼和一大盘黄饭,好像联想到了很多,“但愿吧……”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
“我既可以吃过她,也可以喝过她。”一声冰冷的低喝在饭桌上响起,同一张黑色大手一齐把桌碗都震了震,“拿酒来!”
“不,不给,你不能喝酒,你不能喝酒。”撒娇似地嚷嚷着,脸也不红的醉鬼,就拽着丈夫的胳膊,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男人怀里,“你,你喝酒,会,会胃痛,我知道,我知道的,在五十年前,你喝过酒的……”
顾炎武僵硬做木偶,艰难地把头一点点掰低,呆滞地看着怀中的妻子,听她说:“我不允许你喝酒,我要喝光所有酒……”小孩子气地护着自己的酒。
他也低声咆哮着:“我也不允许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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