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宁把整个过程讲给秦然,秦然听后沉默良久。
“你所说的和军部的报告完全相反。军部的报告中,你从投敌卖国,贪污受贿到调戏妇女,坑蒙拐骗简直无恶不作。最严重的是汤城市长尤里举报你曾经指使他作为信使向东蒙投降。还有当地商人葛斯台供述你曾经酒后失言,说自己和东蒙敌军有勾结。”
“倘若我意图叛变,怎么会去雅萨克救回林都统,这件事鹰扬军所有参战的将士都可以作证。”
秦然摇了摇头:“很遗憾,你营救林峰的事根本没出现在军部的报告里。而且敖麒以西南边陲不稳为名,将鹰扬军残部都调往西南,大军已经于昨日启程。远在西南戈壁沙漠的声音,帝都的老爷们是不会听到的。”
“老原,事情已经很清晰了。林峰对诬陷你的整件事一定是知情并纵容的,甚至可以说陷害你的人其实就是他!”
“林都统为什么要陷害我?”
“道理很简单,鹰扬军参战部队损失惨重,必须得有个人出来负责。本来这个人应该是林峰,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头上。但是如果你投敌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林峰不用为兵败负责,顶多负一个对部下失察之罪。”
原宁闭上了双眼,沉默不语。聪明如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些。他只是一直在内心抵抗着残酷的现实--自己被一个如兄如父的人出卖了。
“还有汤城守备军巴山参领畏罪自杀,临死前写了悔过书,里面揭发了他和你一起勾结东蒙军的详细经过。”
听到这里,原宁猛地睁开双眼:“老巴死了?”
秦然点了点头。
巴山虽然脾气臭,却是个十足的好人。想起那个抽着旱烟干瘦老头的身影,原宁愤懑难抑:老巴是不会做这种伪证的,他一定是被军法处酷刑逼死的,而后阎球又伪造的证词。哎,是我连累了他!”
原宁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说:“老秦你帮我个忙,给齐成和木大林带个话,军法处想要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再为我坚持了。”
秦然点了点头:“话我帮你去传,不过就凭军法处的能力,死人都能爬起来说话,他们即使一言不发,军法处也能以他们的口吻伪造出一份不利于你的供词。”
“最起码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他们都是帝国优秀的军人,不应该受到如此酷刑。”
“我已经严重警告了阎球,今后如果你掉了一根头发,我就拔他一条胳膊。阎球虽然是军部的人,但是小小的一个军法处长还是不敢得罪内阁府的。相信短时间内他不会再难为你了。老原,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重,外面的事由我去做!”
原宁坚毅的点了点头:“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我必须得活下去,总有一天我要洗刷自己的耻辱,为那些因我受冤屈的人讨回公道!”
走出黑牢的秦然忧心忡忡,现在的事态并不乐观,有些话也是不能对原宁去讲的。
帝都现在随便拿起一份报纸杂志,头条都是原宁因叛国罪逮捕入狱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宣传,让原宁叛徒的印象深入人心。在吃瓜群众的心里,原宁基本和臭狗屎画上了等号。许多愤怒的民众都跑到军部大楼的门前,要求严惩原宁。
而且军部的事,大宰执历来很少干涉。对于这起案子,大宰执只是例行公事叫秦然过来旁听。军部的势力十分强大,现在敖麒明显是在力保林峰,怕是大宰执也不会轻易为原宁翻案,从而和敖麒撕破脸皮。
怎么能说服大宰执帮助原宁,秦然没有一点把握。
站在大宰执办公室门外的秦然,停止了思虑。他深吸一口气,敲门进入。
不同于嚣张跋扈讲排场的敖麒,杨和枫平时衣着朴素,待人和蔼,文雅的气质令他更像是一个大学的教授而非一国的最高行政长官。
秦然跟随杨和枫多年,当然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真正的杨和枫,是一个杀伐果断,雄才大略的领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