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妥。”
白落看着台下,顿了顿,又对一旁的阮文长说道:“如果今天开了先例,过几天会很麻烦。”
“要的就是麻烦,”阮文长笑道。
白落则是咬字清楚地说道:“可我讨厌麻烦。”
阮文长道:“那白捕头恐怕要难办了,你我尽职尽责,但这事态可不会听咱们的话。你看,比如现在就是。”
说完,阮文长指了指下面的擂台。
此时的擂台之上,包括菱花在内,已经站了七个人,另外六个都是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子。他们持着各样兵刃,将菱花团团围在了正中。台下的观众也情绪激昂,似乎都在表示对菱花的不满。
从台下挤到擂台上,跳上去和评审说了一会儿话,又下场打了一场;明明打输了,却还赖在台上不走,甚至和评审放话,说的好像自己赢了一样。
菱花前后一系列的行为足以让别人看着不爽。
有人不爽,就会做点什么。
人们不怕失败,不怕技不如人,唯独怕一个不公平。尤其是在这种看起来最公平的场合,菱花显然得到了些其他人所得不到的特权。他们没办法,也没有胆子对阮文长他们说什么,所以他们只能把这股怨气都撒在菱花身上。
上台挑战,把这个女人打下去,公平就回来了。
不管这个道理讲不讲得通,但至少台上、和台下许多没来得及冲上去的几个人是这样想的。
台上,一个年纪不大却一口老腔的人率先对其他几人拱手道:“几位大哥,在下不才,想先领教这位姑娘的高招!”
一人答道:“不妨事儿,咱们一个个来,总能打赢她。”
“哼,如果你们打的是车轮战的算盘,那容在下耻与为伍!姑娘,我先和你打!”
“少在那里装什么正人君子,你要是真有本事,先和老子打一架!”
此时的擂台上,几人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他们用语言证明着自己代表正义,彰显着自己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侠义精神,但他们一个个的却都忽略了站在正中的菱花,就好像她是一件只能供人挑选的货物。
菱花冷笑地哼了一声。她见过这种阵势,而且要比这更无耻、更龌龊。那时候,男人们也是说着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嘴上说了,他们心里就真的会信这些鬼话一样。
你信的究竟是什么,从来不靠嘴说。
环顾了一圈,大概看了看这几个人的本事深浅,菱花心中有了个底,便开始把玩着手上的匕首。
一个艳丽的女人玩弄一柄凶器,这是一个张力十足的画面。
然而此时却没有多少人欣赏,或者说,来不及欣赏。
因为菱花立刻就动了。
一个人从站定到向前冲刺,必然会有大幅度的动作。但不知怎的,看到菱花的动作时,你只会感觉到顺畅。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你甚至能提前猜测到她的手臂和双腿在下一瞬间会出现在哪个位置,仿佛是一种必然的事情。如果她不这样做,反而是大大的不对。
但你就是猜不到她的匕首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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