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失去了平衡,过惯了舒适的生活,经受不起改变,慢慢的我们发现这世界并非黑白分明,也不只有好人跟坏人,许多以前觉得很简单很明白的事情,忽然间就变得说不清楚了。我们长大了,可我们并未察觉,也没人告诉我们,我们像在田间小路玩耍的孩子,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尽头,面前是宽阔平整的马路,指向无数个方向,你与你的朋友们分开,独自上路,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你终究要过完这一辈子。”钱重劝慰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生活失去了激情,它本应该是美好而纯真的,散发着少女的芬芳与醉人的醇香。一夜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面目可憎,变得索然无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重复机械,琐碎乏味,每天在家与学校之间穿行,被恶霸欺凌勒索,听同学的吹嘘,受老师的批评,身心憔悴心力交瘁,念完三年高中,我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老了三岁。世界如同一张平整的纸,看似简单却隐藏着无数难以测量计算的几何图形,满含着阴谋与恶意,心怀敬意的人却不得善终,毫无信仰的人却大杀四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的想一想,在这个险恶黑暗的世界,自己是不是个善良的人,在这个千变万化应有尽有的世界,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不必牵强附会,不必强颜欢笑,不必曲意迎逢,有时候只想简单而快乐的活着,可这实在是太难了,太难了……”唐天让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就不要再抱怨了,这个世界本就是个无情无义薄情寡恩的臭婊子,你越是软弱越是会被欺负,你永远斗不过那些制定法则高高在上的力量。你现在还只是个高中生,等你真正走上社会,去体会这如浮世绘般的大千世界,有的是机会吐槽埋怨骂娘发牢骚喷口水。现在,还是乖乖穿上烫得平整的校服,走到黑板上写你会做的题,心安理得的接受老师的表扬。”钱重说道。
“不。那时的我,早已被生活折磨的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每天睁着死鱼般的眼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没有热情无力吐槽,冷漠的如同冰箱里过期的冻豌豆,只有真正受伤的人才能体会。既不会抱怨世界的不公,也不会加入争吵的人群,更不会嘲笑那些不会飞的鸭子,天要下雨自会打伞,心若死亡无药可救,永失所爱才会大彻大悟,身在豪门永远不会理解百姓的疾苦……”唐天让摇摇头说道。
“这世上的是非对错爱恨情仇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得清说得明的,课间也就十分钟,也就只够上个厕所,跟女同学调个情还要抓紧时间长话短说。人生短短几十载,匆匆如过客,还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得好,想那么多只会让自己更痛苦。”钱重叹息道。
“总一天,我们的棱角会被世界磨平,我们会拔掉身上的刺,收起乖张的冷笑,学会顺从与讨好,变成一个不动声色谎话连篇的人,一个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的人,一个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人,每天起来看着镜子里的人,你会不自觉的问镜子,魔镜魔镜你告诉我,谁是这个世上最虚伪的人,镜子会告诉你,是你是你就是面前的自己,你如流水线上造出来的人,没有性格亦步亦趋,没有血性随波逐流,你也许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可那不是你啊,不是啊,咳咳咳……”唐天让说到激动之处,猛烈的咳嗽起来,他拿出手绢擦了擦嘴。
“哟!让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用这么粉里粉气的手绢啊,真是太娘炮了。”夏佳文看看他手里的手绢笑道。
“这个嘛,自然是有缘由的。”唐天让看了看他,故意沉吟道。
“什么缘由?”夏佳文好奇的走近些。
“白牛!佳文这家伙讲我妹妹小蝶的坏话。”唐天让一把搂住夏佳文的脖子,对着白牛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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