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月光穿过浓雾和四等分的窗棂,时间仿佛快要凝固。
威廉·叶芝喝下最后一口锡伯红茶,看了看手表。
这是一位有英俊外貌的文学与神秘学教授,额头很宽阔,戴着金丝眼镜,身上总是有烟草的味道。
契尔斯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手臂在颤抖,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叶芝温和地说道,“以后少接触这类事物,不要冥想了,多休息几天,一听到、看到奇怪的东西立刻告诉我。或许,我说或许,过几天我会再叫你来一趟。”
“这样就可以了吗?”契尔斯忧心忡忡地问。
“契尔斯,你要相信老师。”
待契尔斯动身离开后,叶芝紧握一枚繁星点缀的圣徽,口中诵道:“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您是黄昏与星夜之主,死亡与隐秘之母,厄难、幽冥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停滞和寂静的领主。请您在暴乱的灵界中庇护您信徒的占卜”。
言罢,叶芝用自来水笔在纸条上写下一句话,再将左手手腕上的银链蓝水晶悬在纸条上,差一点就要戳到。
蓝水晶仿佛被人操纵一般,极速往逆时针方向旋转,在转完360度后又往顺时针方向缓慢转动360度,回归原地。
此时的叶芝就如同不久前的契尔斯,脸上写满的惊愕和不解。
似乎是对自己的占卜产生了质疑,叶芝再次进行了一次灵摆占卜,在得到相同的结果后默念七遍纸条上的话语,朝沙发上躺去,尝试梦境卜法。
他什么也没有梦到,或者说,他梦到了一片虚空。
苏醒后,他脸上的疑惑之情更浓重了。
沉思一会后,叶芝找出信纸,落笔写下:
“尊敬的提图斯·德克士先生:近来身体可安好?”
“我的学生中有一位极具神秘学天赋的,他似乎掌握了一条超出22条神之途径外的残缺途径,这让人难以理解。”
“序列9的名称是躯壳,可以自由的灵魂出体,甚至可以使他人灵魂出体,而且出体之后不会受到一些负面影响。”
“如果这是真的,这将有利于我们的开拓事业——在那些饱受污染的地方,这位学生似乎是值得争夺的资源。”
“关于占卜家中序列的一些问题,我想要请教,如果您方便,就约个时间吧,周一下午三点怎么样?”
“这些日子魔女教派近乎沉寂,血肉之泉却又活跃起来,这是否有一定联系?”
“又及:信使在被污染的灵界中穿行,它们可真辛苦。威廉·叶芝。”
完成落款包好信封后,叶芝掏出一个铜哨子吹响,一个白袍的老者在身旁显形,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老者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左眼中有两个瞳仁,右眼则一个没有。
叶芝从衣兜里取出卷烟,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卷烟,将它塞进没有瞳仁的那个眼睛中,旋即取走信封,消失在原地。
………
清晨,盥洗室里,契尔斯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挺拔的鼻子,五官底子很好。虽然又薄又小的嘴唇有点女性化,但在胡渣的遮掩下已经察觉不出来了。
浅金色的散发披在身后,稍后它们就会变成一条因蒂斯圣女式的单麻花辫。
“咦?眼睛?”
今天,契尔斯发现自己原本浅蓝色的眼睛带上了一抹灰,他隐约感觉和“序列9,躯壳”有些关系。
“下次再去问叶芝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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