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阴云密布,黑云压城,似有万千钧雷,要撕裂贝克兰德上空的浓雾。路上行人急匆匆的,犀利的疾风搅动着塔索克河边缘的潮湿水汽。一场风暴将莅临降下,尘埃雾霾为之颤动。
契尔斯裹着白风衣,头戴白色小圆帽,出现在一家报刊理事所门口。
因为叶芝教授的事情,所以今天贝克兰德综合大学,文学与神秘学还是处于放假期间。
趁着这个时间,契尔斯要把他的诗稿投到报纸上,来赚外块。
报刊社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办公桌只有两个倒扣的黑布兜,契尔斯和前台的接待员打过招呼,便疾步走进办公室,他在办公桌前一震双手,只见那两个黑布兜缓缓升起来,原来是两位编辑顶着帽子。
见契尔斯的样貌,编辑甲张口便笑:“哟!这不是大文豪维德先生吗?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编辑乙故作礼貌:“契尔斯·维德先生,要是再晚一点就要淋雨了。”
契尔斯一笑,幽默答道:“放心吧,先生,我正是为淋雨而来的。”
言罢,契尔斯掏出自己的诗稿,双手递给编辑乙。
编辑乙拿起诗稿,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镜,清了清嗓,读着。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注1)
编辑甲在旁边适当的夸赞两句。最后他们商谈起价格。
编辑甲认为这是一篇好诗,但没几个人看得懂,只愿意出十五金镑买断,编辑乙则认为应该多出点钱,而且是契尔斯是老投稿人,愿意出二十五金镑。
他们引经据典商谈了半天,两人最后都有点累了,便给出一个折中的价位——二十金镑。编辑甲哆哆嗦嗦,有点犹豫地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写下银行账号,示意契尔斯可以去取钱。
契尔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场喜剧,拿了银行账号,刚好雨小了,他转头就走。
契尔斯走后,编辑甲便故作揶揄:“这个星期他又来了……”
编辑乙大刺刺地笑道:“这个星期来,下个星期还要来!”
从银行取出稿费二十金镑和之前的积蓄,契尔斯思来想去,决定买一辆二手的自行车以代步。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
不久,蹬着木轮子自行车的契尔斯停在东区一家木具店门口,索黑尔大叔向他问好。
自行车这项技艺契尔斯早就会了,买下单属于自己的车,这还是第一回。
自行车的木轮子硬邦邦的,骑起来很颠簸,屁股也很吃力,但相比于步行,总是又快有省力。
见契尔斯一身工装,好撸起了袖子,索黑尔大叔就一阵犯难。
他狡黠的小眼镜轱辘一转儿,张口便说道:“契尔斯,你今天怎么不上课?”
“我知道,这不是我们约好的时间,但是学校停课了。”契尔斯轻车熟路将脱下的外套挂在木具店内一处衣帽架。
索黑尔贪婪又吝啬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契尔斯,酝酿开口:“可是你今天帮忙,只能拿到三分之一……不,一半的工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