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黑尔·波拿巴习惯于单独结工钱——契尔斯每天完工,就可以直接领取今天的薪水。
按照说好的,索黑尔从略有些肮脏的钱夹里掏出皱巴巴的苏勒钞票,正准备递给契尔斯。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小眼睛向下一转,又多摸出两张五苏勒面额的纸币。
“索黑尔大叔?”刚穿上外套的契尔斯愣住了,“不是原薪的一半吗?”
索黑尔靠近契尔斯的耳朵,一副谄谀的样子,他小声说道:“于连那孩子,晚上总是要往外跑,前段时间刚消停,这段时间又开始了。我希望……你是大学生对吧……你这两天能不能跟他说两句。”
契尔斯其实很清楚索黑尔在担心什么,在整个东区,木工波拿巴一家其实算得上衣食无忧,像于连这个年纪的少年们,如果家境再差一点,走上犯罪的道路、参加黑帮火拼等等都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按照索黑尔的描述,于连常常在夜里跑出去,因此被老爹猜测在做什么不好的事也是挺合理的。
奇怪……这是契尔斯的第一反应……于连那小伙子,平时看着还挺温驯乖巧的……
而契尔斯的第二反应则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酝酿一会,看着索黑尔已经开始长皱纹的脸,契尔斯含糊答道:“噢噢,我知道了。”
他随即领取工钱。
索黑尔又小声补充一句:“你不要和他说太深奥的,他总是不太安分。”
契尔斯又答应了,他裹紧外套,驾着自行车,驶入贝克兰德的小雨之中。
契尔斯要去大桥南区的愚者教堂,却在一所车站停步。
有人用石头把车站入口堵住了,要前往愚者教堂的就要横穿这个车站,否则只能绕远路。
契尔斯叹了口气,干脆驶向在东区的家的,打算先收拾一下,再去愚者教堂。
他抵达家中,刚换上得体些的衣服时,就有人敲响了门。
契尔斯打开门,一个戴着墨镜和黑口罩的黑衣男子递给他一封信,在契尔斯反映过来之前,黑衣男子便消失在迷雾和小雨中。
契尔斯脸上表露出诧异的神色:谁会给我写信?他隐约觉得不对劲。
多年的“邪教徒”生活给予他良好的保密素养。他关好门,走进卧室,拉上窗帘,打开电灯,才开始阅读。
信封上没有地址,没有邮票,什么都没有。契尔斯撕开信封,信纸上只有鲁恩语书写的短句。
“存在先于本质。”
存在先于本质……嗯……人先是存在,再定义了自己和周围事物的本质。契尔斯试图解释这句富有哲理的短句。
谁?谁写的?现在,这个问题才是契尔斯最关注的。
他翻来覆去,发现信纸正反四个角落分别写着一个细若蚊足,难以辨认的鲁恩字母。
契尔斯把它们按照不同的顺序排在一起,最终得到了一个姓氏。
“叶芝。”
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前几天契尔斯与叶芝约好了在旧码头区相见,解答有关“序列”的种种问题。叶芝却不径而走,自己也离奇昏迷,最终苏醒在贝克兰德桥上——处于无意识状态在圣希尔兰教堂苏醒,直到行走在贝克兰德桥上时才恢复意识。
后来契尔斯从报纸上得到了可以理解为“邪教徒威廉·叶芝已被缉拿归案”的消息,还收到了停课通知,便以为叶芝教授算是彻底完蛋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写了一封如此短小的信给自己。
思考到这里,契尔斯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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