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死了,又复活了。
但危心中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复活的红,还是原来的红吗?
可能是好奇死而复生的体验,可能是寻求内心迷惑的答案,向来不在意细枝末节的危,还是问红,“你还记得什么?”
红回忆道,“在寻找城的路上,危跟着一起我飞上了天,来到洁白的天国,那里有一个黑色的日吃掉了我,死后的事我都忘记了。
只是隐约有些感觉,我好像坠落了,渗到地下,进入根须,从躯干流向枝条,变成果实,最后掉落…我又活了。”
危说,“你死后,我杀死了日和朦,算是为你报仇。”
“它们很厉害吧?”红很吃惊,又感动道,“谢谢你,危。”
“你不恨我吗?”危盯着她的双瞳,“我保证过不会让你寂灭,我没有做到。”
“不恨,反正我又活啦。危,没有你,朽不会复活我的。”红开心地说,“我没有寂灭,你做到了。”
危突然说,“你去过天国。”
红迷茫地看着他。
“在日和朦死后,你去过天国,还跟我说话了。”
红努力地想了想,说,“我没去过。”
“你不是红。”危肯定地说。
红渐渐有些生气,“我就是红。”
危看着红严肃认真的态度,心中不是那么肯定了。
“怎么证明。”危又说道。
红生气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危不自觉地在对视中移开目光,说,“叫救命,像第一次你遇到我的时候那样。”
红不情愿地叫了两声。
“你看,还说你是红,完全不一样。”危摇了摇头,“不管你是什么,骗不了我。”
危走了一段距离,又回过头,红站在原地生气而委屈地看着他。
“或许,红是真的?”危忍不住想道,但又下意识拒绝承认错误。
“……看你这么像,我就当你是好了。”
短暂的沉寂后,危闷声说,转身独自往前走去
“跟上。”
红转眼忘记刚才的不愉快,欢快地跟上了危的步伐。
日渐淡薄的灰雾不再阻挡视野,一览无余的地形能让危看到很远。
习惯了灰雾中的压抑死寂,忽然的豁然开朗让他感觉很不错。
奇形怪状的白骨鬼怪或是路过,或是在远处伫立目送他们远去。
也有一些体型庞大的家伙试图挡路,它们比起一般的鬼怪,格外凶狠好斗,危一律打发红去铲平前路。
在红的抗拒下,危强行捏着红的脸给她灌下了王的血,按隐的说法,现在的红是仅次于王的鬼怪。
红已不再脆弱,但依旧软弱,她过去的时间大都待在地底,与家族一起生活,个体的能力十分有限,危打算用更多的战斗与厮杀去磨砺她。
危希望红能在大祸中存活。
无边无际的白色沙漠,脚下的白沙挽留着行人的步伐,远处的景物比看上去更加遥远。
危对这里有些厌烦了,他想在大祸到来前抵达“城”,最好再去“国”看看,找到离开迷域的办法也好,找不到也好,心愿了结,才能心无旁骛地战斗。
神秘的域外强敌可能拥有连隐都无法想象的力量,令危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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