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卧在火堆对面,眼神透出一股哀伤,两人对安德霍克的回忆就此终结,一切温暖的回忆最终以不可被提起的灾厄而告终,两个都沉默下来,橘红色的火光摇曳在空中,一点点舔蚀两人间沉默的气氛,却又很好的把自己控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不敢打扰两人的忧思。
良久,张生终于开口打断了这一份沉默。
“所以,我也是在那会儿初次觉醒了我所不能理解的能量,血腥的场景当时给了我很大的冲击,那会儿我不知不觉的就能简单的操控一下那种青绿色的能量了。”
薇薇安稍微回过了点神,想了想:“我见过父亲释放过类似的东西,也听过迪恩族长说过这种事情,但是按照惯例,我们族里的女子是学不会这种能量操控的方式的,而男子成年后自然都多少会一些。”说完抬头默默的看着张生,似乎并未讲完却又说不下去。
张生点点头,接过话茬来:“对,但我毕竟不是部族里出生的孩子,部族里的孩子成年自然会觉醒,可我得受到很大的精神刺激,而且,我和部落里的人们都长的不一样。”
薇薇安听着这话心里微微一疼,张生不是族里的孩子,他是放在酒桶里顺着洋流飘来的男婴,这个是部族里人尽皆知的秘密,迪克老爹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养育这个男婴,即使全部族都反对。
这个是张生心里的一根刺,他没有部族族人们那么高的眉弓骨,没有族人们健壮的身躯,力量,速度,对疾病的抵抗力各方面也都差于部族里的族人,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薇薇安平日里都不敢提,只怕张生会觉得受到歧视。
张生静静的盯着火堆,一言不语,只是眉头微皱,自小因为力量等原因,他总是被小孩子们歧视,欺负,一路的成长历史总是伴随着雨点般的拳头,打不过逃不了,只能默默的扛着,好在迪克老爹待他一直不错,肉食基本管够,哪怕他的长相和迪克老爹有很大差别也从未歧视过他,一直默默的尽着一个父亲应有的义务。这样说来,部族里其实也有很多人待自己不错,比如安伦也抽空教导斧正过自己磨石器的技艺,迪恩族长也试图教导过自己对那种神秘能量的操纵,只可惜自己没有天赋,身体也太弱,始终不能把能量用在自己的身体上来,薇薇安也一直待自己不错,尽心尽力的守着自己的成长。
想到这里,张生抬起头来对着薇薇安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看的薇薇安脸上只发红。
“嘛,即使是北极熊袭击了营地那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醒了那种能量之后也没办法用在自己身上呢。”张生半开着玩笑说着“可能我就是没有天赋的那种人吧,不过呢,我也不怎么难过,毕竟现在我可是能够秒杀一头北极熊了呢。”
薇薇安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了,伸脚去踹他:“你也敢说,那次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你敢去和大白熊比一比力气嘛?”
张生大窘:“你就别逗我了,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打的过白熊,那天我剑可都砍崩了一块呢。”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薇薇安的脚,轻轻的挠了起来。薇薇安受不住,咯咯咯的笑着,另一只腿也伸出去踢打张生,张生看准机会一把抄过,两条腿按住一起挠,直挠得薇薇安求饶,这才放过她。
两人笑闹了一番,这才各道晚安,沉沉睡去。
半夜,张生见薇薇安睡熟了,这才一个人默默的爬出冰屋,冲着冬狼首领做一个噤声的动作,领着这条蠢狼默默的走到部落正中。
被折断的图腾柱早已被撤去,地上余留一个圆形的大坑,张生蹲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这片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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