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陛下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所为何事。”陈煜背着杨坚说话,这也是第一次。
“朕明白,那都是独孤家的小子的错。”杨坚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计较陈煜的无礼,换作任何人,自家晚辈被外人欺凌,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我来此,就是想问一下陛下打算站在谁那边。”陈煜终于回过头,让杨坚看清楚他那张森冷苍白的脸。
“你动用了‘孺子婴’!”杨坚不着喜怒的脸色终于大变,眼睛怒睁,心神震惊地望着陈煜!
“没错,不过陛下大可放心,我既然敢用‘孺子婴’,就肯定有收手的方法,多余的担心毫无必要。”‘孺子婴’的铸造最开始就是为了容纳重伤垂死的大宗师的神识,可没有进出的手法,但陈煜不同,魔心问道与其说是一种绝世武功,更不如说是一本修真功法,专门修习精神。现在注入‘孺子婴’的精神异力不过是陈煜从洛阳远程转递过来的一部分,最根本的元神一点也没有动摇。
“既然你有打算,朕也放心了。”杨坚不是大宗师,虽然知道大宗师有着种种玄奥神妙的能力,但不清楚大宗师的威能,陈煜既然敢动用‘孺子婴’,必定有着相应的把握,杨坚也不可能完全桎梏到一个大宗师的作为。
“陛下放心地太早了,我的问题陛下还没有回答我呢。”陈煜这具傀儡脸上露出阴冷惨淡的笑容,再加上杨坚心知这具看似人体的躯干内隐藏的不过是冰冷的金木,更是心中发寒。
“朕会让独孤篡上门赔罪。”杨坚想了一下,试探性地一问。
“哪天我让人非礼一下广平公主,然后让他上门赔罪如何?”陈煜面不改色反讽了一句,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眸依旧阴沉沉地望着杨坚。
“大胆!”鉴于陈煜的心情,杨坚已经容忍了他许多,但天子之怒,非常人所能承受!更何况陈煜还辱及皇家,皇室尊严,不容亵渎!
随着杨坚的话音,殿内飘落数十道人影,夹枪带棒,内息雄烈!更有一道苍老而弥坚的人影淡淡地从杨坚身侧浮现,一双眯得似乎看不见的老浑眼落在陈煜身上,哪怕这是具无心无肺的铁石傀儡躯体,也不禁泛起淡淡的刺疼。
“皇室高手么?”陈煜低声呢喃了一句,并没有丝毫的退缩:“难怪我一提出‘孺子婴计划’,陛下便迫不及待的通过,还全力支持,原来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半废大宗师。”
“信不信本座直接将这个糟老头子送进棺材!”陈煜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毫不躲闪地与杨坚对视,仿佛就是在说一句话,杀了这个家伙,还会有谁护佑皇室?
如果陈煜是真身在此,或许杨坚不会妥协,但如今身处皇宫的不过是一具傀儡,这让杨坚很是犹豫,以一位即将归天的大宗师换取陈煜一具傀儡,这笔账实在很难说值不值。
“先生又何必如此固执呢?”对峙良久,杨坚率先移开了眼睛,又开始口称陈煜‘先生’,话一出口,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记得当初陈煜最先辅佐自己时,便是口口敬称先生,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也开始忽视起陈煜的力量了,是陈煜一直的恭顺,还是皇位带给自己的尊贵迷惑了自己。
“本座并非这个时空之人,或许会在这个时空留下一些痕迹,但绝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后代,文秀于我,就如广平公主于陛下,如此,陛下能否理解。”既然杨坚有了服软的迹象,陈煜也缓和了一下口气,互相给了一个台阶。
“既然如此,朕便不再理会你们之间的事情,只是,莫要让皇后伤心。”杨坚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密卫退去,唯有那个苍老的大宗师依旧守护在杨坚身侧。
“恐怕很难,要晓得,就算在普通的村镇里,抓到那些凌辱妇女的淫贼,都能直接浸猪笼...”陈煜眉头一挑,在独孤篡的事情上绝不让步。
“可他是堂堂的楚安郡王!”杨坚喝道。
“文秀也是本座最宠爱的弟子。”陈煜毫不示弱地反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句话流传千年,或许曾挂在很多人嘴边,但真正面对着一个皇帝,敢真的说出来的人,除了后世一个魏征一个包拯外,就剩下陈煜了。
“没有折中的办法吗?”杨坚也是无奈,他本身就是个深爱妻子的好男人,与独孤伽罗四十余年同甘共苦、真挚相爱。独孤篡是独孤伽罗的亲人,再怎么也要看在独孤伽罗的面子上给予几分关照,结果刚给这个孤儿封了个王,就惹出了大事。
“没有。”陈煜硬邦邦地回答。
“要不让独孤篡迎娶李文秀?”杨坚试探性地提了一句,独孤篡是国戚,李文秀是世家闺秀,身份上也算门当户对。
“你还是让他出来,我当场毙了这废物。”陈煜直接堵死了这条路。
“横竖都是死,你总不可能不给独孤篡一个机会吧?”杨坚为了这个侄子也算是尽力了。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陛下可以给他选一个死法,我并没有任何意见。”陈煜面无表情的回答。
“要不,让独孤篡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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