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真相最近的时候,越是案件进展最艰难的时候。蒙奎两天没来死牢了,他所有的心思都扑在那具面目全非的残尸上。谁说死人不会说话,他们会说的可多了。
死者的膝盖死前就被截肢了,虽然有严重的烧伤,但仵作还是发现这个截肢的伤口比较新,不像是截去了多年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如果不截肢这具男尸应该身长八尺有余,可张啸在进火器营时的档案上明确写着他身高七尺。什么都可以造假,唯独身高不行。
可若死去的不是张啸,那会是谁呢?加之,先前就有结论死者是死后才被带到张家老宅,既而有人泼洒火油,故意借着爆炸引发大规模的火灾。这样看来,案子就更难侦破了。毕竟谁都有可能选择这样的方式毁尸灭迹。更关键的是,张啸没死,那么他去了哪儿?
这一系列的问题排山倒海地压来,若换做是别人,只怕早已经草草结案,免去许多烦恼。可他是蒙奎,那个被奉为汴京神探的男人。他眯缝着自己的独眼,抬起胳膊,让那只雄鹰展翅高飞。
鹰,一种凶猛的飞禽,它是猎手最好的伙伴。猎物拼命逃脱,鹰只需飞到高空便能用自己敏锐的双眼发现猎物,跟踪猎物,看准时机以最快的速度俯冲而下,给猎物来上致命一击,猎手就算是取得了胜利。
瞎了一只眼后,蒙奎开始迷恋鹰。
“大人,大当家的去了天牢。”
管家的话将蒙奎的视线拉回,也将他同鹰一起放飞的思绪拉回。蒙奎虽然只是近卫司的二当家,但多年来与大当家已经形成了默契,他负责侦破审问,大当家的负责对外的人情往来。可是,张啸一案,大当家屡屡破坏二人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令蒙奎有些不悦。
天牢的审讯室内,坐在主座上的不是大当家,他只是站在一旁。一个神秘的身影背对着蒙奎,接受他行李问安。从背影不难判断出来者的身份,蒙奎也不点破,只是按对方要求将案件进展详细汇报。
“此案干系重大,蒙大人目前的表现,不免让人失望。”
对方言语平静,蒙奎只觉得心中一凉,失落感像石头激起的涟漪,无穷无尽,却无休无止。抬眼与大当家对视一眼,大当家微微摇头,让他莫要回话。
果然,那椅内的男人继续说道:“三天,三天后务必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凤家你们惹不起,萧家更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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