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刘秀追在那女郎身后,眼见那女郎身法飘逸灵动,几乎是足不点地地前行。
他提气追了上去,问女郎道:“那个胖妖道究竟什么人?”
女郎侧脸看了他一眼,眼眸中存了一丝古怪,反问道:“你不知道?”
刘秀尴尬一笑。
女郎道:“你可听说过血蟾门?”
刘秀木讷地摇了摇头。
女郎有些无奈,边行边解释道:“血蟾门又称‘方仙道’,起于昆仑山,原是昆仑大乘教的一支分支,四百年前他被释家弟子所逐,逃到了中原,并修习炼丹术,渐渐成为一支宗门。之后的大秦崛起,始皇帝笃信长生不老之术,血蟾门人便以此术敬献始皇,当年秦宫中的方士卢生便是血蟾门的始祖!”
刘秀动容,他对昆仑大乘教的事一概不知,更没听说过血蟾门之名,可卢生却是《史记》中提到过的人物,他沉声道:“那这个妖道便是血蟾门的门徒?”
女郎摇头道:“血蟾门以‘血蟾’为号,继任的掌门都称之为‘血蟾真君’,他乃是第七代掌门,亦是‘血蟾真君’!”
“他就是血蟾门之主?!”刘秀动容道。
女郎点头道:“血蟾门之人擅长炼丹,武技在魔门之中却不算顶尖。他在新野作恶时被你师父打伤,刚才又和你大战了一场,功夫耗损,此刻正是铲除他最佳时机,我们要尽快追上他,否则一旦等他恢复功力,再想对付他可就困难了!”
刘秀诧异道:“你……知道我师尊?”
“嗯,我正在四处找他。”女郎说道。
刘秀追问道:“你找我师尊作甚?”
“他应该就在面前了。”女郎避而不答,速度一下提升了不少。
刘秀见她有难言之理,也不逼问,无奈地追了上去。
在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血蟾真君满是郁闷,边逃边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出门没看黄历,十多年未在江湖现身,一出门就先碰上了儒尊,伤势未复又被他弟子找上门来,真是邪门了!”忽然,他的耳廓一动,惊讶道:“咦?有人追来了,还不止一个?”
血蟾真君也是个老奸巨猾之辈,心知自己负伤,刚才又和刘秀打了一架,如今已是内力不济,真气不纯,要比脚力怎么样也休想逃脱身后之人的追击,不如以逸待劳,在林子中设下陷阱,暗算对方。
心念至此,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鸷,冷笑道:“后生,你自己寻死,可不要怪你家道爷心狠手辣了!”
片刻之后,刘秀与女郎追至小树林。
“奇怪,血蟾妖道去哪了?”刘秀止住脚步,皱眉说道。
女郎道:“我们追的方向应该没错,那妖道定在这附近!”
刘秀点头同意,自从他踏入先天境之后,他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就一下子增强了不少,那是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像森林里的动物能预知捕食者一样。
就在这时,他们四周传来一阵阵异响声。
“什么声音?”刘秀警惕道。
“小心!”那女郎忽然一掌将他推开。
一根硕大的砸木从天而降,与刘秀擦肩而过。
“霍霍!”
刘秀被推开,还没有站稳脚跟,又有十多根巨木砸了下来。
“陷阱!”
刘秀惊喝,心中大骂,辗转腾挪,从几根巨木的缝隙之中闪过。那女郎更是灵巧如狸猫,在那巨木阵中游刃有余。
二人在那巨木阵中好一阵左避右闪后,跳出了巨木阵。
“好险!”刘秀捏去一把冷汗。
这血蟾真君的邪笑声在黑夜中响起,“嘎嘎,道爷本想看在儒尊的面上饶你性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道爷心狠手辣了!”
“咻咻咻!”
血蟾真君的话语刚毕,一阵暗器疾射声响起。
刘秀脸色微变,与那女郎纵身闪避。
“嘭嘭嘭!”一连串爆炸声响起,也不知血蟾真君打出的是何等暗器,触碰之后竟然炸了开来。
一股股红色的迷烟升起,笼罩在林子中。
女郎轻喝道:“小心有毒!闭住呼吸!”
刘秀亦知那红色的气体有古怪,不待女郎吩咐,便运气止住呼吸。
这时,血蟾真君的邪笑声再度响起,“嘎嘎……没有用的,道爷的毒雾可以通过皮肤渗入体内,你二人就在这梦境之中好好沉沦享乐吧!”
刘秀与女郎同时心叫不妥,血蟾门擅长炼丹,那红色的毒烟岂会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片刻的功夫,刘秀便觉得全身燥热的厉害,小腹之下麻木酸胀,仿佛有千万只蝼蚁在攀爬一般,回头看那女郎,只见她软倒在地,额头满是香汗,目色似有迷离,不迭地嘤咛喘息起来。
“这是什么毒药?竟是如此厉害!”刘秀惊异,他练成《少阳神功》,有纯阳之气护体,可说是百毒不侵,可这毒却见缝插针的破入体内,防不胜防。
“这不是毒……”那女郎娇喘着说了一句。
刘秀忙问道:“不是毒?那是什么?”
“这是……”女郎贝齿紧咬,欲言又止,额头的肤色已然胀红,不迭地摩挲着身子。
刘秀大奇,他虽中毒可只是小腹胀麻,这女郎修为功力应在自己之上,为何竟比自己还要不堪?
略一沉吟,正要上前搀扶,却听那女郎喝道:“不!你别过来!你……你离我远一点……”
刘秀一怔,实在有些懵然。
这时,毒雾之中血蟾真君那矮胖的身影走了出来,笑吟吟地说道:“没用的,中了道爷的飘飘欲仙散,少则一柱香,多则一个时辰,保准你春情难禁,而且这药愈是压制爆发时愈紧猛烈,嘿嘿……这小子应该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情欲未开,对这药有一定的抗性,你就不同了,正当妙龄,最碰不得道爷这飘飘欲仙散!”
“妖道,休要猖狂!”刘秀怒喝,手中金刚剑化作剑芒,刺向血蟾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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