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父母来学院看儿子那天,谣谣本是要去杨伟那儿的,听说杨伟父母来了,就没去。后来听说杨伟父亲居然是个大官,连学院领导都亲切接见,且杨伟父母又把他接到酒店去了,她就更不敢靠拢了。
杨伟父母都走了,周六下午谣谣才扯了红红去看杨伟。二人来到206室,见寝室里就杨伟一个人,独自靠床上。红红就咋唬道咋搞的?咋搞的?都跑光了,不是说让他们照顾着点吗?
杨伟笑着招呼,说周末嘛,各人有各人的事儿。照顾啥,好了好了,好多了!
谣谣提了个花布袋儿,进门也不问伤好些了没,只管将袋儿里东西掏了往床头课桌上放,水果呵,牛肉干呵,罐头呵,最后掏出瓶蜂蜜,拧开了找了汤匙挖了些,用杨伟的水杯冲了开水,端了递给他,才说给,喝吧,蜂蜜水喝了好处多。
杨伟没接,看她一眼说,谢了,放那儿吧。
谣谣的手就僵那儿了,尴而又尬。
红红看不过去,冲了杨伟硬生生说,你咋这样?人家谣谣好心好意的,体贴入微的,你咋这样?
杨伟一笑,反问,我咋了?没咋呀!不是烫吗,不是不渴吗……我又没伤着谁……
谣谣扯了扯红红,柔声说,嚷嚷啥呢,不喝就放那儿,想喝就喝,不想喝算了。我们可不是来强迫谁喝水的。
杨伟觉得自己也许是过了点儿,不该对两个女生如此冷淡,才下了床,招呼二人坐,瘸着条腿去给二人倒水。谣谣连忙拦了,直说不用客气,又扶着他回到床边坐了。
谣谣抢步上前扶他时,二人身体靠一处,她身上股好闻的女子体香直冲杨伟鼻子,她温润的肌肤又摩擦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就晕晕然了。
床边坐下来,杨伟才认真看了看谣谣,姣好的身材,白净的脸盘,五官端正,虽算不上漂亮可温柔可人。连想到这些日子来谣谣无微不至的关心,心里一暖,看她的目光忽就柔软了,就轻声说了声谢谢。
可谣谣似乎没有留意他的脸上细微的情感变化,转身去洗水果去了。
杨伟就同红红说起话来,说青子在打工呢,周末都去外头打工。说猴哥是个尖屁股,周末怎么可能坐宿舍里,这时不知跑哪疯去了。说玉为也上街了,他的困难补助下来了不是不要他打扫卫生了吗,可能他也想像青子样在外头找个啥事儿挣点零花。
红红听他东扯西扯了会儿,忽打断他说,伟哥呀,本来我也是挺崇拜你的,帅哥嘛,球打得好人也好,可最近我可是看不懂你了,谣谣多好呵,可你说你……
刚说到这儿,谣谣端着洗好的水果回来了,红红就把下面的话吞肚里了。
谣谣削了个苹果递给杨伟,杨伟这次接了,边啃边拿了眼偷偷看谣谣,再瞄瞄红红。可他脑海里却忽闪过好好的面影。不过也就是闪了闪而已,父母的话随即在他耳边响起来。
在酒店,父母叮嘱了他许多,要他别再打球,也别同女同学走得太近,更不能谈什么恋爱。要他爱惜身体,排除干扰,专心学习。父亲很是严肃地说,人的一生很短暂,关键时期也就那么几年,你现在就正处在关键时期。你要以前途为重,你现在的学习和在校的表现,会影响你一生云云。
他有点烦父母的念叨,有点怵严厉的父亲,想想又觉得父亲说得对。大学这几年难道不是影响他一生的关键时期吗?
这时面对两个来看望自己的女生,想起父母的叮嘱,心想要是父亲看到这场景会怎么想?要是知道他打算追求金好好会怎么想?知道女生来探病父亲倒不会说什么,要是知道他同女生暧昧、且还想追女生父亲肯定会勃然大怒!父亲是那种一本正经又有点刻板的人,中山装一样板正,教科书式的正规。
谣谣想是要营造轻松气氛,坐那儿小口吃着苹果同红红聊起来,找了些中文系那边的趣事儿说,边说边吃吃咯咯笑。
杨伟插不上话,只能陪着笑。他已看出谣谣同好好走得近些,红红似乎差点儿。谣谣肯定早就看出自己对好好有那意思,而红红就未必。看两个女生聊得开心,他就转起了自己的心思,暗想不能这样下去了,既然自己对她没有那意思,就得趁早让她明白,让她离开自己,这样下去定将不可收拾……
两个女生又坐了会儿,谣谣就站起来看了杨伟说,走了,好好养着,保重保重!
杨伟去抓拐杖,说要送送二人。谣谣和红红拦了,说送啥送,你这伤兵下楼上楼多费劲儿,折腾啥呢!
杨伟就送到门口,扶着门框说,谢了谢了!你看……你们看,我已经好了,好多了,今后就不麻烦你们跑来了,再过两天我都要正常听课去了嘿嘿!
谣谣回头看了他说,不来了,不会来了,你的伤好了我就放心了。有空欢迎到我们那边来玩!球你是没法打了,舞还是能跳的是吧,我们那边有舞会或是啥活动欢迎你来参加!走了,咯咯!
杨伟一时间不明白她咋会这样说,楞怔在那儿,直到目送二人转进楼梯口,脚步声响了下去,他才转过窍来。拍拍脑袋嘟哝道,她定是看出我是在拒绝她了!定是我伤了她心了!伟哥呀伟哥,你也太过了点吧,咋弄成这样……
他瘸回自己床边,一屁股坐了,然后倒床上,枕着胳膊望了屋顶,苦笑笑暗想这样也好,她明白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谣谣也好,好好也好,都不能这样下去了。父母说得对,还是前途为重,前途为重……前途前途,为了前途就得牺牲爱情吗?自己会有个什么样的前途呢……
谣谣挽着红红出了杨伟那宿舍楼,红红就问,咋回事儿?你不是喜欢他得很痴迷他得很吗,咋说不来了不会来了?啥意思?
谣谣轻声道,痴迷……喜欢,是呀,曾经。
红红说,放弃了?真放弃了?你撤退了我就上哟!你不后悔?咯咯!
谣谣说,上吧你上吧!我后悔什么,反正他也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他的。反正我也没有表白过,他也从没对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都没有过,卿卿我我更没有过……
编!你就编吧!谁信哟,这还用表白吗,不是明摆着事儿吗?你们没有那个……那个……亲密接触?没见我们系教学楼后那角落里经常丢满避孕套呢!
要死呀你!想哪儿去了?打你打你,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谣谣双手乱打,红红就一把将她抱了,疯笑。笑过才说,有啥嘛,男女间不就那点事儿吗,啥年代了?瞧,瞧瞧瞧,脸红得哟!
谣谣拉了脸白她一眼说,不理你了!再无聊不理你了!
红红就贴了贴谣谣脸说,不闹了,行了吧?说正经的,你咋想起撤退了呢?他正式拒绝你了吗?还是他父母来说了什么让你知道了?
谣谣说还用正式拒绝呀,真那样多难为情。他父母……他父母说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没看到呀,他那拒人千里的样儿,不冷不热的样儿,油盐不进,这就是无声的拒绝。再说,他是高干家庭,我家祖宗八代都是草根,硬要高攀多半没有啥好后果,我不知趣撤退还有意思吗?
红红想了想,认真说倒也是。刚才我就看不过去,你对他那么好,他见你来了都没半点惊喜,你给他冲蜂蜜水他接都不接,啥人哟!真当你我嫁不出去呀!
谣谣说,不说了,不说他了好吗?
红红一看,才见谣谣已是泪湿双眼。
雄子让派出所的警察给抓了。
雄子跟着大毛等人那天晚上去干了把大的,回来大毛果然没有食言,分赃时给他分了双分。
小莫分了东西欢喜亮了,说是要给爷爷送点烟酒回去,次日一早就走了。雄子家远,也不想回去,次日就拿了分到的部分东西去卖。在出城的路口边,有个自发形成的地摊市场,他在那儿卖了半天,只卖出了一瓶酒两条烟,糖果根本没人买。
中午回到桥洞,大毛知道雄子去卖东西了,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凶凶地骂,猪!蠢猪!你就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雄子恼了,大吼,凭啥打我?你打我干啥?我卖我的东西惹你了?我卖东西关警察啥事儿?
大毛恶狠狠踢了他一脚说,猪!真是猪!
二毛就挡了他哥,咬着雄子耳朵悄声说,傻嘛咋的,你那东西是偷来的呀!那商店被盗了肯定要报案呀!警察这时正查着呢,你说你这时去市场上卖东西警察鼻子闻不到吗?
雄子“哦”了一声,却仍不以为然地说,东西上又没有写着那商店的名字,又没有写着那老板的名字,白毛猪儿家家有,警察能把我怎样,哼!
大毛说不跟你说了,不跟你说了,你这没长脑髓的货!这地方不能呆了,二毛,收拾收拾赶紧走!
二毛就去收拾,除了昨晚分的赃物,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一会儿大毛和二毛就各挎了个包裹钻出了桥洞。二毛走出桥洞又飞快地跑回来,冲雄子说,雄子,你也走吧,警察鼻子灵得很,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这来的,走吧走吧!
雄子说,不走。懒得走。你走吧,你们怕了你们走吧!
雄子才不信警察有那么厉害。这桥洞多好,遮风挡雨的,熟门熟路的,他还要在这儿等小莫呢,走了小莫回来到哪找他?
卖出了点东西,雄子口袋里就有了点钱,也不去翻垃圾桶了。等大毛二毛走了,他去河边捧了两把水洗了洗脸,捏了捏口袋里钞票就也上了河堤,径直往最近的超市走去。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在餐馆饱餐了一顿,可只是吃饭吃肉是不够的,有了钱就不会再吃饱肚子就了事了,就想吃点零食,谁不是五香嘴呵!
雄子走进超市,在五花八门的商品间慢慢转悠,这样拿起看看,那样拿起看看,这也想
买那也想买,捏捏口袋里钱却又放下了。他尝够了没钱的苦处,知道挣钱不容易,转悠了半天,只挑了包蛋黄派一包米花糖一小包巧克力。
他抱着挑好的东西往超市收银台走,不时回头看看,心想狗日的城里人真狡猾,怎么造出这么多好东西,件件样样都安逸,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件件样样老子都想要!等我长大了有钱了,老子也开个超市,开个大超市,再开个大工厂,生产这些好东西的大厂……
他来到收银台前排队,身后排队的人忽抽抽鼻子说,啥味儿哟,又酸又臭!紧挨着他的个大妈碰碰他问,孩子,你多久没洗澡了!回去记得先洗个澡!
雄子才知人家嫌他身上臭,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更多的是抵触,心说嫌老子臭呵,臭咋的?粮食蔬菜哪样不是臭大粪浇灌出来的!
排了会儿轮到他付账了,他口袋里摸出钞票,付了款,赶紧拿着东西逃似的去了。
他在河堤边的石凳上坐了,塑料袋儿里拿出蛋黄派撕开,心想尝尝吧,尽管肚子早就撑圆了,尝尝它为啥叫派吧。
他咬了口,又软又香,真的好吃!几口吃了忍不住又掏出块咬起来,可是坏了,嘴里很快搅干,才想起忘了买水。就提了袋儿跑下河堤,去河边捧了水喝。
喝了几大口水,想起超市里人家让他回去洗个澡的事儿,就几下把自己脱得赤条条,扑咚跳进了河里。
小河游了会儿玩了会儿,他觉得这小河赶自己老家那小河差远了,不只浅,水也没老家小河清,河边还到处都扔着垃圾,水面也漂着垃圾。他想看看这小河里有鱼没,就朝对岸河边有乱石水草处游去,在那石缝水草里摸起鱼儿来。
他摸了会儿,手指倒是碰到了几次小鱼,可都没有抓着。这让他玩兴大起,回头看了看对岸自己的衣服和东西,又弯腰拱背地摸起鱼来。他正那儿摸鱼起劲,忽听岸上几声狗叫,回头一看,几只野狗在那儿打架,一条大狗正在啃自己的东西!他大吼了几声,赶紧回游。
等他上岸,那群野狗早跑了。他回到放衣服和东西的地方一看,见他开过那包蛋黄派让狗叼跑了。
丢了包蛋黄派让雄子又悔又丧气,玩的兴致就没了,穿上衣服提了剩下的东西钻桥洞下,在铺了层干草和广告布的地上一倒,打算睡会儿。
人就这样,吃饱了就不想动不想干活了。肚子里有了东西,口袋里有了钱钱,谁还去翻垃圾桶哟,是不是?
想到钱他心里一动,赶紧翻身起来,桥洞两头望了望,猫腰去离地铺三四尺处那大石头前,移开石头,再揭开几块断砖看了看,见他藏那儿的塑料包儿还在,才长长出了口气。
他将砖头石头重新复原,回到地窝儿躺了,心想得赶紧把剩下的东西卖出去,藏这儿久了万一让人发现偷走了就惨了!明天吧,明天一早就又去那路口摆地摊……
次日一早,雄子就从大石下取了他的东西,提着往城外路口走。路上,他顺便在一小吃店填了肚子。
他来到路口,见好地方早已让人占去,只得在没有树遮挡太阳的路边铺上破广告布,摆上他分赃得来的烟酒糖果,然后捡块石头坐了等着。
他坐那儿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没人站下来问问价,他就扯喉咙吆喝起来,来来来,都来看看呵!来买便宜呵!处理货呀,价钱便宜货真价实呀!
这是他上次来卖东西时给别的摊主学的。
他正那吆喝呢,来了两个男人,蹲下来拿起烟酒看了看,问了他些话,就亮出证件说走吧,跟我们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雄子才知遇到警察了,头皮一紧,却说凭啥?凭啥让我去派出所?这些东西是我爹妈的店儿里的,现在生意做不走了,店儿垮了,急等钱用,才拿来降价处理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个警察说不是抓你,只是让你去协助调查。
一个警察说你爹妈的商店在哪?店名是啥?就算生意不做了要降价处理怎么不在店里处理?走吧走吧,到派出所慢慢说!
他不走,二人就把他的烟酒糖果用铺地上的广告布一裹,架着他上了辆停在旁边的三轮摩托。
摩托乌嘟嘟跑着,雄子坐车斗里看着街边的房屋店铺和行人飞快地闪去,像是很怕自己的样子,就忘了紧张害怕,就嘟哝说,安逸!真安逸!哪个脑袋灵光的家伙发明这玩艺儿的哟,大大的狡猾!
开车的警察一笑,坐开车那警察身后那人掉头扫他一眼说,没坐过?你没坐过的多呢,轮船更安逸,飞机更安逸,好好做人,做个好人,今后才有你的好日子!懂吗,小鬼。
雄子说你才是鬼!你是大鬼!
他正顶嘴呢,忽见人行道上一男子匆匆迎面走来,有些眼熟,再盯了眼,立即大叫,他!是他!就是他!
警察回头问,叫啥呢?谁?你看到了谁?
雄子想说仇人,他找了几辈子的大仇人。可他脑袋一转,却说大毛!大毛呀!停车停车!他就是大毛,就是他用刀子逼着我去偷那小商店的!
警察立马停了车,一齐扑上去喝住那男子,雄子跟着跑来,指了那人骂,你个狗东西,让老子好找!又冲两个警察说,就是他,就是他,抓起来!快把这狗日抓起来!
两个警察就让那人一起到派出所协助调查,那人看看警察,看看雄子,摸不着头脑,问,为什么让我去协助调查?调查什么?
警察说这小鬼检举了你,说你是前两天发生的一起入室盗窃案的主使。
那男子就呵呵笑,摇头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盗窃?我会去盗窃?这孩子认错人了吧?喂,孩子,你是谁呵?我不认识你呀……
雄子说,装!他装的!他装作不认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是大毛,大名徐纪成,徐传风的儿!就是你支使我们这些流浪儿偷盗的!警察叔叔,把他抓起来,快抓起来呀!
两个警察交换了下眼色,就一齐冲徐纪成说,对不起,你得同我们走一趟,要是没你的事儿,说清楚你就可以走人了。走吧走吧。
徐纪成这一去就在派出所呆了三四个小时,直到下午周刚和部长马守业来替他作证,警察弄清他确实与那起盗窃案无关也与什么流浪儿无关,他才同马守业和周刚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马守业就拉着脸说,你呀你呀,咋回事儿?啥不好惹偏惹上那些流浪儿?肯定是你在哪得罪了那些鬼难缠,要不那娃娃咋会知道你?咋会咬你?
周刚坏笑说,奇遇!奇遇!徐哥半日惊魂记!哈哈!这里头肯定有文章!
马守业也点头说,有文章!肯定有文章!
徐纪成摸摸脑袋苦笑道,谁知道咋回事儿哟,我真的不认识那男孩,可……可他却知道我名字,还知道我父亲名字,怪不怪?
也许是你老家的人,同乡……你家或者你父亲同谁有过节哟?周刚说。
马守业点头说,有可能。刚才你咋不对警察说?这是条线索哟!唔,那男娃姓啥呢……
徐纪成说,姓熊,只知他姓熊……我老家没有姓熊的呀,更不用说过节了……
原来雄子进了派出所牢记大毛的教导,不能说真名实姓,不能说老家哪的,怕送回去。就只说自己姓熊,很小就在外头流浪了,不知老家在哪,也记不得自己名字了,大家都叫他熊子。
徐纪成同马守业和周刚回到公司,办公室里几个又围上来问了他些话,笑话了他一番。办公室室花肖肖笑说,徐哥,这下好了,你成弱势群体的领袖了,啥时搞活动说一声哟,我们也好去献点爱心,嘻嘻!
林姐说,小徐呀,有同情心是好的,可也别太过,遇到那种行乞儿童,给两钱或是吃的穿的就是,别同他们多扯,更不要往家领哟!领回去要再赶出来就难了,懂吗?
原来林姐以为定是徐纪成或他父母曾经将那男孩领回家养过段时间,之后又赶了出来,所以那男孩才恨上他了。
徐纪成百口莫辩,苦笑。
让一个娃娃弄派出所走了一遭,徐纪成的心情就彻底坏了,本来他今天是打算去找张庭均的,也让耽误了。
同几个同事闲扯了会儿,他就给张庭均打电话,一接通他就笑说,老同学呵,对不起对不起,遇到点事儿绊住了,说好上午去你那儿的,让你白等了,哈哈!这样吧,晚上晚上,下了班找个酒家聚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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