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久未谋面,昨天又是那么个特殊情况,没能畅谈。现在四下无人,悠闲品茗,自是天南地北好一通海侃。
不知不觉间,一壶茶已喝完。
韩佩东说道:“老汤,我们闲篇也扯得差不多了。你今天约我来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就直说吧!”
汤飞黄没有直接回答,起身按下办公桌前上的电铃。
不一会,就听得一阵清脆且极富节奏感的脚步声传来。
门虽开着,来人却依然敲了门得到汤飞黄批准才进来,进来的正是带韩佩东上楼的年轻人。
年轻人右手握着壶把,左手上垫了条蓝色方格子手帕托着壶底,轻步走到茶几前放下手中茶壶,又拿上喝完的茶壶,再轻轻退到边上。
汤飞黄对年轻人道:“小李,你去叫古保国同志来下。”
小李应声退出房间,然后又是一阵清脆且节奏分明的脚步声,人显然已到楼下。
汤飞黄给另一个空杯子斟好茶,对韩佩东道:“我们等她来了再仔细说。”
韩佩东正思忖着这古保国是个什么人,就听见一阵轻盈而清脆的脚步声传来,怎么听都像是女子胶底布鞋的声音。
来人一进门,韩佩东就愣住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认定的“老婆”喻淑华。
喻淑华径直走来,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韩佩东闻得一股淡雅的幽香从身边扫过,沁人心脾。
喻淑华还是昨晚的打扮,只不过白天看上去更显英姿飒爽,秀气逼人。
“古保国同志?”韩佩东睁大了双眼疑惑的问。
“是的!这是她对内的名字,为了保密。”
见韩佩东一脸懵圈的样子,汤飞黄解释道:“她是去年十月加入的军统,公开身份是真实的。对内登记造册用的假名,真实身份只有我和戴老板知道,她的教官都不知情。”
“我只是不明白,你们准备让这么个姑娘去做什么呢?”
“只要是国家需要,抗战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喻淑华接过了韩佩东的问话,回答干脆且坚定!
韩佩东对喻淑华的回答并不做回应,而是死死的盯着汤飞黄,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这也是今天找你来的原因。”
“老汤,你倒说说看,什么重要的事关系到我了,又还需要这么个姑娘去办?”
“怎么说呢?用四个字来慨括——经济困境!”汤飞黄注视着韩佩东,一脸的严肃认真。
“这方面你应该深有体会!现在生意很不好做了吧?”
“是不好做!来重庆也是来看下行情,实在不行,到月底就不再收下面的货了,现在囤下的能卖就卖,价格不好就放那。”
“你那是消积的做法,我们应该积极寻求办法打破困境。”
“怎么打破?”
“还是由保国同志来详细介绍吧!”
韩佩东望向喻淑华,只见她起身走到地图前,从上衣口袋中抽出那只看似很高级的钢笔,侧身面对着他们,点着地图道:“我还是从日寇对我国的经济围困说起吧!”
地图不是很大,韩佩东坐着是看不清地图上字的,于是起身站到了喻淑华对面。
喻淑华也不看地图,对着韩佩东说道:“早在七七事变爆发的当月二十五日,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长谷川清就宣布封锁长江口以南至汕头海岸。九月五日,日本外务省和海军省发表联合声明,原文是:决自昭和十二年九月五日正午起,遮断中国船舶,在北纬四十度零分东经一百二十一度五十四分,至北纬二十一度三十三分东经一百零八度三分之中国海岸,青岛及第三国租界地不在此限。此项措置为敦促中国之反省而实行者,日政府当然尊重第三国之和平通商,而毫无对此加以干涉之意图,惟外轮籍发生怀疑时,仍得登轮检查。倘载有战时禁制品,日政府亦得行使优先购买权。”
喻淑华边说边用钢笔点着地图,眼睛却在一直盯着韩佩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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