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民之根本,一旦控制住,就等于把整个天下掌握在手中。各方势力都想方设法谋划着这一块,野心蓬勃的江予辰自然不例外。璟贵妃被害前,江予辰便一直在谋划此事。
太可笑了,好像老天故意捉弄般,她没死,反而被盐运使所救。死都逃不开,是逼着她做个了断吗?
陆止俞回自己寝室换了套长衣,又来到了西苑。夏以彤、江予辰……他在石阶下驻足很久,犹豫要不要去见夏以彤,这时,沛儿从房间里出来了。
“大人。”沛儿退出房间,合上房门,转身,才见陆止俞站在跟前。
“她怎么样?”陆止俞往沛儿的身后看去,一道闭合的房门阻隔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里面的夏以彤。
她明明是江予辰的臂膀,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真像外面传言,是被人杀人灭口?正如李旋风所说,表面上合情合理,但那个人是江予辰,事情就得另当别论。他知道的江予辰,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他有心杀人,便不会存在侥幸。
如果不是,凭燕无影的身手,又有谁能把她伤得这么重?陆止俞有种感觉,璟贵妃被害一案,远非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
“问了我一个问题,就不再说话了。我见她笑了笑,然后又露出很凶的表情。”沛儿照实说道。夏以彤凶狠的样子,确实很吓人。不及陆止俞说话,沛儿担心的问道。“大人,那位姑娘没问题吧?”
“她问了你什么?”陆止俞问道。
“这里是不是盐运使衙门?我跟她说,是。救她的人,正是盐运使陆大人。”沛儿回答。
盐运使衙门,和他有关?她想要做什么?
“知道了, .ukanshu.你先下去。还有,找人整理一下右边的房间,以后我睡那里。”陆止俞说道。
沛儿走后,陆止俞走上石阶,来到夏寻雪所住那间房的门口外,伸手敲了两下房门,里面没有动静,又过了一会,他再敲,里面还是没人回应。于是,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陆止俞意外的是,夏以彤斜靠在床头,正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郎才女貌,不是含情脉脉,而是各怀心事。
夏以彤直视着陆止俞,能在几大势力胁迫下明哲保身,光凭借这一点,他也绝非普通人。昨夜天黑,夏以彤的心亦不在此,她甚至连陆止俞的正脸都没看过。身在盐运使衙门,其中重要的一点,自然是要知道盐运使是什么人。
有些事,还是超出了夏以彤的预计。
陆止俞没有穿官服,一袭冰蓝色的长衣,衣边上秀的是竹叶花纹,和他温润的气质刚好相符。完全没有半点朱门的酒肉臭,也没有冥顽不灵的死板,他有一张清秀的脸庞,皮肤很白,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极为清澈,犹如那高山雪原里的一弯清池,干净,那是陆止俞给夏以彤的第一印象。他的眼像是有一种力量,一直盯着看,好似自己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他又不同于一般的书生,他的眼里,还透着一股坚定和刚毅,像是,身体里有股强大的意念存在。
而就在夏以彤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陆止俞竟对她笑了。他左颊凹出一个酒窝,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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