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五追丢了柳员外,心中沮丧,一时没了头绪,左右无法,只能回食为天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进了门,先向老板娘好一番解释,才熄了老板娘的滔天怒火,转上二楼,此刻房中已被小儿打扫干净,除了窗户还破破烂烂的空中摇曳,叹口气,转身要出门,却又闻到柳员外身上那股腐朽气息。
这味道似曾相识,武五肯定在某处问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回了医馆,自己在床上想了良久,还是未回忆起这味道出处,想来想去,实在没得办法,便打算去找黄老道卜算一卦。
第二日五来了大黄观找那黄老道。他年约六十,是个正一派,家中一妻一妾皆住在大黄观,平日靠给人做法写符篆为生,加上有一手卜算的手艺和观中香火,日子过得不错。
黄老道日子不错,但却不顺心,原因是他的一妻一妾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而这孩子又在幼时得了一场病,烧的有些痴傻。
武五进的时候,黄老道带着他傻儿子正在清除庭院中一棵干枯的古柏。见武五来,黄老道没停下手中活计,反倒是指使上了武五:“来的正好,快来搭手。”
武五也不恼,撸起袖子边干边问:“这柏树都有百年了吧?怎么突然枯了。”
“我哪知道,一个冬天,叶子全没了。”
武五见柏树旁边戳着些小苗,好奇的问:“你这是啥苗?不种柏树了?”
黄老道回道:“夹竹桃。”
武五大为惊异:“花道士种花,老黄你可以啊。”
平时武五就喜欢拿黄老道一妻一妾与他开玩笑,此刻武五又调笑他自然没有好气:“一边滚蛋!再栽柏树,还没长成,我就两腿一伸,享不到树下清凉。而这夹竹桃明年就开花,我还看得到。”
武五听黄老道的话一怔,在仔细看他,头发花白,腰也弯的厉害,挖两锄土,就得歇几口气缓缓。只几个月未见,竟然苍老了许多。着实让武五心中有些伤感!
见武五停手,黄老道喊道:“瓷目愣瞪的想偷懒?快点干呐!”
“老黄,你死了我一定给你多烧点纸钱!”
……
“几个月都没见你,被王家打断腿赶出去以后干了啥?”弄完了柏树,黄老道一句话差点噎死武五,这嘴太损!
“喜郎中给我治了腿,后来在那做了学徒”
“你这因祸得福啊,等哪天喜郎中完了,你把她闺女一娶,人财两得。”黄老道这句更损。
武五恼怒,一拍桌子:“你这老色批,说话怎么这么缺德!”
黄老道继续“我这傻儿子得需要个人照看,你若娶不了,怎么照看我儿子?”
武五调笑一句:“当道士呗,你把这大黄观传我,还怕养不了你儿子?”
本是一句调笑,哪知黄老道当了真,当下找了一张纸写上遗嘱,又按上手印,最后还印上了章。接着又他傻儿子叫过来。
“叫干爹!”
他那傻儿子也瞧不出武五比他小得多,咧开一张被胡子遮得严严实实大嘴,响响亮亮地大喊了一声:“干爹!”
这黄老道的动作让武五下巴差点砸到脚后跟,一来这大黄观是黄老道家传的子孙庙,传到他这不知道有多少代了,这种世代相传的祖宗基业,价值非凡。二来吗,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两头的虬髯大汉叫自己干爹,着实是让人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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