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的下午,康达起床后简单洗漱了一番,随后拿上岳赋提供的文件,冒着美丽的大雾i奔向行政主楼。此去不为别的,只是去办个小小的休学手续。
出于某种原因,他的嗅觉十分敏感,所以每当雾i都要戴上口罩。听说当年梁思成和林徽因从剑桥回国发展的理由是——林徽因有肺病,di都空气好。钱钟书留在di都的理由也是——di都空气好……好?好个pi啊好!
去行政主楼有一条近路,必须穿过一片“单身莫入”的小树林。可能是树林太过稀疏,康达刚一进去便撞上两只正在互啃的小鸳鸯。他本来无意打扰,可是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最后干咳一声还是走了上去。
“同学,口罩挂在脖子上没有用,应该像我这样戴……”
“滚dn!你接吻时戴口罩?”
祸从口出,多管闲事果然大大的不吉利啊!康达一边悻悻地想着,一边推开办公室那扇令人厌恶的大门。
康达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负责休学事宜的张老师。虽然这女的一出场便装出一副公务缠身的架势,但康达看得分明——那就是一张刚睡醒的脸。其实他特别想问问老师:您是怎么忙出这么多眼屎来的?
他说明了来意,赶忙把资料递给老师过目。
谁知张老师接都不接,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懒懒地说:“你这种资料可不符合校规的要求!办不了,办不了,你回去吧!”
瞧她这爱答不理的架势,康达只好软磨硬泡,只期望她能够大发慈悲。没想到,结果适得其反。
见他赖着不走,张老师的语气变得恶劣起来:“我跟你说了,这个我办不了!上学能是想上就上、想休就休的吗?那还不乱套了……”
她一边呵斥一边翻白眼,说一句翻一下:“你看看,你看看,你这都什么呀?出国旅游还休学?你叫我怎么给你办?学校有学校的规定!你也别磨我了,我告诉你,没用啊!无论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徇私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可是张老师,我……”康达显得有些窘迫。
老师似乎很气愤,嗓门也越来越大。中指关节把桌面上压的玻璃板敲得咚咚作响,指着玻璃下的座右铭,一字一顿道:“看见没有?清清白白做人,本本分分做事!我怎么可能为你做那种事?”
她的逻辑重音落在了“清清白白”上,加之满脸怒容,乍一听还真像有人要玷污她的清白似的。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干瘪身材,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得有多变态,才能有这么重的口味去侵犯她?!
不屑归不屑,但总要想个办法吧……
2
正在康达一筹莫展的时候,张老师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恼怒地白了康达一眼,不耐烦地抓起了听筒。
“喂!”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立马收起凶恶面孔,换上了一副标准的奴才嘴脸,变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老领导啊!老领导您放心……这事我保证给您办好……不是大事,不是大事,即使是大事那也不是事儿……呵呵呵……没事,没事,看您说的,全都是自己的孩子……咱们都不是外人,就别客气啦……看您说的,程序是死得,人是活的不是?好!好!你等我的好消息,我办好以后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张老师点头哈腰的样子,神似向主子献媚的太监。
康达见状暗自好笑:你家领导祖宗又看不见,即使你跪地上接电话又有什么用呢?不过说句良心话,这样的你才是称职的好奴才!康达曾经幼稚地以为“卑躬屈膝”是个形容词,现在看来应该是个动词。听说日语里有一种词性叫形容动词,他一直不太理解:“形容”到底怎么个动词法?直到他见到张老师接领导电话的“正确姿势”,突然有了茅塞顿开之感——你看!这不就动起来了吗?
好吧!既然这么喜欢做奴才,那老子成全了你便是!康达体内沉睡着的江湖基因瞬间觉醒,一股股地顺着胳肢窝往外冒(不是狐臭)。他把心一横,当着张老师的面拨通了岳律师电话。
“喂,是岳赋吗?”
他故意把“岳父”二字咬得死死的,同时提高音量道:“岳赋,我是康达啊!对……对……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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