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速封路这种突发的状况,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只能继续往前走。
挂断电话不久,王思婷的信息便到了,说是王坷在车上一直闹着要调头回去,她稳住了,同时让我注意随行人员的反应,灵活处理。
封路和堵车,拉长了我在车上沟通的时间。我简要的向刘闯介绍了案件情况,并提出了昨天想到的那些问题,经过讨论,逐项有了对应的解决方案。
因为遇到欠薪主体是不可回避的问题,所以被动遇到和主动遇到的结果完全不同。我们都倾向于主动遇到,而且是有范围的遇到。即通过正常的渠道,如经过劳动保障部门或者公安部门通知,对欠薪主体的代表进行约见,约见的场所也要约在相关部门,不进行私下见面。在相关部门约见欠薪主体可以请执法部门工作人员在场,可最大程度的保障安全和保证沟通质量。既然已经走到司法流程,就要排除私下见面的可能性。
去相关部门约见欠薪主体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布局者或地方势力不会在这种公开的约见行为途中制造意外,如在途中发生意外,我们寻求执法机关介入很有可能揪出幕后的布局者。
对于在三年时间里,腾飞公司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的情况,我们决定到了勊县后约见那份盖有公司假公章合同的甲方单位和签约代表,详细了解合同的签约、履约过程中的所有情况。同时,我们需要去项目主管单位了解是否发布过警告或处罚通知的情况。
对于保证所有人员人身安全方面,郭雳和龚钢只作为如遇到突发情况的紧急预案,核心问题还是避免产生人身伤害的可能性。所有人必须一致行动作为前提条件被陆立文提出来。
刘闯出了个主意,他以在酒店同楼层住客的形式出现,因为他本身就是新闻工作者,所以可以公差的方式在勊县出现。用公开的记者身份,给可能存在的危险因素一个威慑,使他们不敢贸然行事。
刘闯的想法得到我和陆立文的认可。刘闯马上给他所在单位的领导去了电话,说明自己要去勊县做新闻调查。挂断电话后,刘闯告诉我们,单位领导同意他进行调查,相关函件今天会起草好,让另外两名同事送到勊县,并配合他的工作。
采访的相关函件一旦收到,刘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勊县县委宣传部进行报到,并寻求需要的支持。按刘闯的经验,面对主流媒体记者的到访,所到之地的政府宣传部门都会认真的接待并配合。
我们在探讨的过程中,车辆也随着车流走走停停,终于走出了高速公路。我们将车在离高速公路出口不远处停下。由于长时间在车里有限的空间里保持坐着不动,大家都有些腰腿麻木,便分别下车以扩胸、侧身等广播体操的动作舒展身体。
我示意陆立文,让他将刚才我们研究的结果和王思婷进行沟通,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充的地方。陆律师便招手将王思婷叫到一边。
我叫过郭雳和龚钢,沟通接下来的行驶线路。
王坷把刘闯叫到不远的地方,他们的对话被我清晰的听见。王坷的大概意思是既高速封路,现在返回青云比较合适,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去勊县,同时他表示自己还有些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
现在这个时候,完全不能允许王坷在这里给团队成员传达消极的思想。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不能看着消耗掉。我让郭雳和龚钢跟着我,走向正在交谈的王坷和刘闯。
我们刚走过去,王坷便止住话头。
“王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散打专业运动员龚钢,你们在车上认识了吧?”
“认识了,认识了。”王坷打着哈哈,表情有点尴尬。
“因为你是唯一的腾飞公司的代表, .uknsh.c你的安全比我们都重要。所以,从现在开始,龚钢会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你的手机也交给他保管,你的生活起居和饮食由龚钢全权负责。”
“没这个必要吧?”王坷挣扎道,上交手机意味着他将断绝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王总,请把你的手机给我,如果有来电我会给你接听的。”龚钢伸出露出半截纹身的粗壮胳膊,面无表情的看着王坷。
王坷不再抵抗,乖乖的将手机交给龚钢。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上车继续前行。这时两车互换了位置,由郭雳驾驶的商务车在前面领路,我在后面跟着。
从高速出口到国道之间,是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我们晃晃悠悠的向前开,从汽车地盘传来几声被石块磕到的响声。
我们顺着国道行驶了六七十公里,快出省了。前方车辆的速度再次慢了下来,摇下车窗,问了问路边的老乡,才知道前方的桥梁被山洪冲毁了,在桥旁边临时架起一个便桥,由于这个临时的桥梁承载力的约束,为了不超载,只能等着一辆车过去之后另一辆车才能上桥。
我看了看车上的油表,还剩半箱油,过桥后得找加油站补充油箱了。在这陌生的国道上,不知道每个加油站相距多远,只能早做打算。
刚刚启程,就接连遇到高速封路、国道断桥,似乎预示了勊县之行的艰辛与曲折。
一上午的时间,我们才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大家都有些饿了。希望在过桥后能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让大家不至于饿着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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