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没有开会,小开也没来跟他说一声,就这么走了吗?难道是佑哥单独交代的?………
明子一脸沉思的表情,向着佑哥房车的方向走去,路过庆叔门口时,老人坐在折叠躺椅上,目光深邃的望着他,周正则站在门口斜眼看他,啐了一口转身进入车内。
无视这种幼稚的行为,抬头发现前方佑哥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他。
“今天你就按照咱们说好的,继续上山找那些物资。如果发现有人,立刻汇报,不要打草惊蛇,对讲机带了吗?一定调好频道,有困难就说。”
明子点点头,一副乖顺的样子,忍不住欲言又止:“佑哥,他们…………”
“啊……他们啊,你不用管他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说完转头进入车内,留给明子一个背影。
果然,这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再开大会了,而是单独吩咐,差人办事。他是信不过手下的人吗?别的不论,肯定是信不过我的,明子心想。
不再犹豫,向着山上行进。
此行他早已计划好,上次带回一点物资是为了打消佑哥疑心,但是回回都带回来,难免让人生疑,如果惦记山里的东西,引起再次搜山就严重了。
这一次干脆上山摘果子,病毒爆发了这么些天,蔬菜水果越来越珍贵,他今天必须扳回一城。
目送明子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周正来到庆叔的躺椅旁,(这椅子原是罗叔的,得知父亲要自驾游,儿子特意给买的。)老人看着两拨人一拨上山,一拨下山,眯着眼琢磨着…………
“叔!”周正凑到庆叔脸前,打断了他的思路。老人偏过头去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庆叔建议留下他,理由还是让他给自己搭搭手什么的,既然别人说他是干儿子,干脆摆到明面儿上。
佑哥照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庆叔抬举他,却也是真生气这小子说话没脑子,伸着头往别人圈儿里钻,莽莽撞撞,想什么说什么,这不,又来了。
“叔,佑哥为啥让他单独上山啊?太便宜他了,就该让他下山,让他去探路!”
庆叔一脸不耐烦,想了想,顺了口气还是给他解释起来:
“你老实在我身边待着就行,乱发表什么意见?说一两句就得了,有我在,阿佑不会难为你,你说你招惹明子干什么?人家大学生,说话一套一套的,你啥水平啊,你说的过他吗?对不对?
还有,那虎子和小孟你离他们远点,那可是你老大的心头肉,你见他什么时候骂过他们,他们仨穿一条裤子,过命的兄弟,记住咯!别成天瞎蹦哒。”
周正越听越丧气,心想,合着我巴结半天谁也惹不起啊!脑袋垂着长叹一口气。庆叔看着他这样,又觉得心疼,拍拍他的胳膊,指着明子离开的方向一脸神秘的说:
“你老大不信任他,你听我的,今天就远远的跟着他,看他到底去了哪儿,干些什么?”
周正顿时双眼放光,满脸激动,立时就要跟上去。庆叔一把拽住他,继续小声交代:
“我屋里有个小型望远镜,一定小心,别让他发现了,那小子精得很,一肚子心眼。”
周正呲牙咧嘴的笑开来,耳垂上的黑色耳钉在光下都闪亮起来。
简单收拾一下,装上庆叔特意给他包的一包食物,脚步轻快的向山上走去。
明子走到柏油路尽头,犹豫了,思考再三,向旁边较矮的那座山上走去,
经过雨水滋润,山林里长出很多野生蘑菇和野菜,大大小小的野果有些被雨水打落在地,随便捡起一个咬一口,大都是酸甜的,说实话放在以前没人会喜欢吃,但是在此时,却显得弥足珍贵。
明子脑海里不停闪现,以前一家人来山里玩的一幕幕,回家后妈妈也经常献宝似的,展示自己挖来的野菜,很想他们,只是,有什么用呢?抹掉眼角的泪,拿出准备好的袋子,忙活起来。
蘑菇实在难以分辨是否有毒,他依照小时候父母教的经验,认真的挖着野菜,摘着野果,向山上一路爬一路摘,走得越来越陡峭,眨眼功夫隐入密林深处。
周正远远地跟在后面,却突然失去了明子的踪影,快步跟到他消失的地方,发现装野果的包还扔在地上,巡视一圈,四下无人,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蹲下身翻了翻地上的袋子,心想还是原路返回比较保险,一转身,明子的脸出现在面前,吓得他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明子目光森冷,从牙缝儿中挤出一句话:“你跟着我干什么?”
周正心虚,却也瞧不起明子,猛然起身,刚站直,飞起一脚踹向他的大腿,嚣张道:
“我就跟着你了,咋了?我还揍你呢!”
说着上前一顿拳打脚踢。明子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后背贴着一棵树,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黑色耳钉反射的光芒分外夺目,带着烟草味的口气格外刺鼻。
直到打累了,周正见明子没有还手反抗的意思,浑身透着怯懦瑟缩,更加起劲,放话威胁道:
“小子,以后我说话,你少插嘴。要不然我想什么时候打你就什么时候打你。呸!”
说完朝明子脸上吐口水,把地上的果子全部倒出来,w.ukansh.滚的到处都是,临走前,还不忘踩烂几颗………转身向山下走去,高声叫骂着:
“就凭几个烂果子破菜叶,还想讨好老大?也不看自己什么德行!没种的东西!缩头乌龟!”
明子看着他走远,疼的龇牙咧嘴,摸摸身上的红肿淤青,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忍痛再把地上的东西重新捡起来,挑个看起来好吃的,塞进嘴里咬一口,重新恢复面无表情。
山下,远郊村镇的街道上,原本就冷冷清清没什么人。病毒爆发后,越发的破败荒凉。
唯一的一条商业街道上,两边的商店有的大门紧闭,有的被砸烂门脸儿洗劫一空……
道路两边,稀稀落落有几辆被抛弃的破旧汽车,没什么使用价值。
经过这些天,路面上落着杂乱的树叶,雨水带来了别处的一些垃圾杂物,散落在地势低洼处。
但这毫无人气的氛围却危机四伏,不见得哪间店铺,就会突然冲出嗜血的感染者。也许是一个壮年男性,也许是娇柔的女性,也许是气虚体弱的老人,也许是………少了只手的松子………
无论是谁,他们狂躁,不知疲倦,面目狰狞,嗜血若渴……
一行人,再次来到昨天的小卖部,小心翼翼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几人围拢近前,盯着指挥的孟哥,等待指示。
孟哥眼神示意磊子先进去。
磊子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用五颜六色的花臂推开门,探入几步,还没看到人,却先听到里面有人问: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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